条该死的消息时——嗡!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宋砚的头像旁,跳出一个简洁到冷酷的白色气泡:你是打错字,还是发错人?
没有表情包,没有语气词,甚至连个问号都显得那么冰冷疏离。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难堪和失落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将我整个人冻在原地。
茶水间的玩笑声、键盘的敲击声,全都模糊远去,只剩下屏幕上那行字,像冰锥一样扎进眼底。
李薇似乎还想调侃什么,瞥见我失魂落魄、血色尽褪的脸,识趣地把话咽了回去。
整个上午,我都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
机械地处理文件,机械地敲打键盘,视线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斜对面靠窗的那个独立工位。
宋砚坐在那里。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俊挺拔的侧影。
他微微垂着头,额前几缕碎发落下来,遮住一点眉骨,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修长的手指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动作流畅而沉稳。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手腕和那块低调的腕表。
他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收到那条惊世骇俗消息的人根本不是他。
没有皱眉,没有困惑,更没有一丝一毫被打扰的不悦。
那行冰冷的质问,似乎只是他工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处理完毕,便彻底抛之脑后。
只有我,像个被那行字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在冰火两重天里反复煎熬。
午休的喧闹声响起,同事们三三两两起身。
我埋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电脑屏幕里。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宋砚也站了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径直朝茶水间走来。
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下意识地抓起桌上的文件夹挡在脸前,像个可笑的鸵鸟。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我的工位旁边。
空气里弥漫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纸张和阳光的气息。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挡在面前的文件夹边缘,能看到他笔挺的裤线,离我的椅子不过咫尺。
时间仿佛再次停滞。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会说什么?
会质问我吗?
会让我难堪吗?
然而,预想中的诘问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