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甩动铃铛:“孽障!
竟敢模仿仙音!”
火把照亮了后半夜的破屋。
好大个握着扁担的手在流血,那是方才挡赵三的木棍时被削的。
“你们看清楚!”
他踢翻了围攻者的火把,火星溅在墙上,映出他染血的脸,“狗仙的咒语是‘叩首’,而真正让狗发疯的是 ——”话没说完,赵三的铁锹砸在他背上。
好大个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
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有人用绳子捆住他的腿,他听见狗仙慢悠悠的声音:“把他关进水窖,让邪祟好好醒醒神。”
水窖的潮气渗进骨头时,好大个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是狗仙,还有村长。
“那疯子听见你训狗了,” 村长的声音里带着讨好,“幸亏你反应快,说是模仿仙音……哼,” 狗仙冷笑,“下次再让他靠近狗,就说狗被他吓出了癔症。”
脚步声渐远,好大个摸了摸裤兜,里面还藏着半块带狗唾液的饼 —— 那是他偷偷按狗仙的喉音形状捏的。
三天后被拖出水窖时,好大个的右腿已经不能打弯。
他看着围观的村民,想起狗仙给狗灌哑药时的场景 —— 现在,他终于和那些不会叫的狗一样了。
有人朝他扔臭鸡蛋,有人喊 “疯子滚蛋”,只有老狗远远看着他,尾巴夹在腿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狗仙的小楼又添了新香火。
好大个一瘸一拐地走过晒谷场,听见女人们议论:“听说仙长的狗能听懂菩萨说话。”
“可不是嘛,上次有个贼想偷供品,狗叫都没叫就把人咬住了……”他摸了摸腰间的空兜,那里曾经装着剥狗刀的证据,装着带血的棉花,现在只塞着几粒皱巴巴的糖丸 —— 那是他留着给村里小孩的,可孩子们见了他就跑,像见了真正的鬼。
路过苟仙庙时,好大个抬头看了眼金漆神像。
神像的嘴角挂着抹笑,像极了狗仙剥狗皮时的表情。
他忽然笑了,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这一笑,震得肋骨生疼,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假的……” 他对着神像轻声说,风把他的话揉碎了,散在漫天的香灰里。
没人听见,也没人在乎。
毕竟在这个村子里,清醒的人,比鬼还可怕。
地震撕开夜幕的瞬间,狗仙三层小楼的雕花窗棂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