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一方褪了色的丝帕。
她抓起那块丝帕,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双手用力——“嗤啦!”
脆弱的丝帛在她手中裂成两半。
她尤嫌不足,又狠狠撕扯了几下,直到那方承载着某个女子最后印记的帕子变成一堆碎片,被她扬手洒在地上。
“晦气东西!”
她啐了一口,脸上扭曲的笑意更浓,“带着这些破铜烂铁去当她的王妃吧!
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炸得我脑仁疼。
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脖子几乎要断掉,眼前一片刺目的红。
喜轿晃晃悠悠,外面是喧天的锣鼓和人声鼎沸,我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盖头下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把脸上厚厚的胭脂冲开一道道沟壑。
没有拜天地,没有跨火盆,更没有交杯酒。
靖王府正堂的气氛肃杀得如同灵堂。
透过盖头下方狭窄的缝隙,我只看到一双沾着些许泥泞的玄色锦靴,稳稳地停在我身侧。
他没有穿喜服,依旧是那身墨色的常服,腰间那柄斩过敌将首级的狼头匕首,在烛光下闪着幽冷的光。
“一拜天地——”司礼官高亢的声音响起。
我僵硬地弯下膝盖,膝盖刚触到冰冷的金砖地面——“嗤啦——!”
一声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一声娇气又得意的“喵呜~”。
满堂死寂。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我盖头下的眼睛猛地瞪大。
感觉身后一凉——嫁衣那长长的、华美的后摆,竟被一只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通体雪白的长毛畜生,生生撕扯掉半幅!
那畜生此刻正得意洋洋地蹲在…蹲在萧璟的肩头?!
碧绿和湛蓝的异色瞳孔睥睨着我,蓬松的大尾巴还炫耀似的甩了甩。
“看来它比本王心急。”
萧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听不出喜怒。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突然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我因这突发的惊吓和羞愤而摇摇欲坠的身体。
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我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
盖头下,我似乎听到了他喉咙里溢出的一声极轻、极短促的闷笑。
接下来的“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更是敷衍得像走过场。
我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几乎是架着,送进了所谓的“新房”。
龙凤喜烛燃烧着,发出噼啪的轻响,跳动的火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