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中泛着青白的光。
沈砚秋翻开死者掌心的羽毛,发现羽根处缠着一根细如发丝的棉线,颜色与周王氏旗袍的滚边一致。
他抬头看向老板娘,对方立刻后退半步,旗袍下摆扫过地面的血渍。
“周太太,”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您先生十年前是否去过萧氏玉器行?”
周王氏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的粉簌簌掉落,露出眼角深深的皱纹。
她张了张嘴,却被林晚秋突然的惊呼打断。
“沈先生,看账本!”
林晚秋站在柜台后的账房桌前,手中的账本摊开在 1913 年那一页,朱笔写着 “购入萧氏古玉一件,付银八十两”,同一行末尾,陈默人的名字赫然在列,字迹力透纸背,像是记账时发了狠。
窗外惊雷炸响,烛台上的火苗剧烈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幅动态的浮世绘。
沈砚秋的手指划过 “萧氏古玉” 四字,突然想起盐帮灭门案现场遗失的族谱 —— 那本记载着萧氏族人、暗桩网络的重要证物,此刻或许正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冷眼注视着十年后的杀戮。
“萧氏玉器行是盐帮暗桩。”
林晚秋的声音里带着释然与震惊,“他们借古董交易洗钱,陈默人、周鹤龄…… 都是帮凶。”
她合上账本,发现封底夹着一张泛黄的当票,日期正是 1913 年冬月,当品栏写着 “寒梅扳指残片”,当铺朝奉的签名是 “许墨尘”—— 这个名字,她在父亲的日记里见过,当时是华界巡捕房的见习探员。
沈砚秋望向窗外,梅芳里的方向腾起几缕炊烟,与雨幕交织成灰紫色的雾。
他想起图书馆报纸上 “幼女雪芙不知所踪” 的句子,突然意识到,那个八岁的女孩或许正躲在某个阴影里,看着当年的凶手们逐一偿还血债。
而他左腕的枪伤,那个在盐帮案中误杀路人的愧疚,此刻正随着心跳阵阵作痛 —— 当年的子弹不仅留在他的皮肉里,更嵌进了某个女孩的命运。
“林探员,” 他转身时,风衣带起一阵风,吹得账台上的纸页哗哗作响,“明天去梅芳里吧,萧氏玉器行旧址,或许能找到另一半扳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周鹤龄掌心的羽毛上,“还有,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