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撬动砖块,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 墙缝里嵌着半块暗绿色的玉扳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暴力掰断,断口处凝结着暗红的斑点,历经十年仍未完全褪色。
“寒梅纹样。”
林晚秋的指尖拂过扳指侧面的浅雕纹路,虽已残缺,仍能看出五瓣梅花的轮廓,“材质和陈默人舌根的金箔一样,都是和田玉。”
她将扳指残片放进证物袋,铜质放大镜在晨光中映出沈砚秋紧绷的侧脸,“萧太太把扳指掰成两半,一半给了女儿,一半……一半留在自己掌心。”
沈砚秋的声音里带着涩味,十年前的尸检报告在眼前浮现:萧明修之妻右手握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掰开后发现半枚碎玉,玉屑嵌入血肉,如同生长在骨血里的诅咒。
他突然想起老街坊的话,“芙儿”—— 萧雪芙的乳名,那个在血泊中失踪的八岁女孩,此刻或许正以某种方式注视着他们。
午后的巡捕房法医室里,显微镜下的血渍呈现出暗红的结晶状。
“是人血,女性,AB 型。”
法医摘下目镜,声音里带着困惑,“但玉扳指上的血渍至少有十年了,和陈默人案的新鲜血迹不同。”
沈砚秋闻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左腕枪伤 —— 当年误杀的路人正是 AB 型血,那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倒在盐帮火场外的巷子里,怀里抱着个布娃娃。
暮色浸透霞飞路时,前巡捕房探长王有德的宅邸传来枪响。
沈砚秋赶到时,警戒线已将整条弄堂封锁,林晚秋正蹲在玄关处观察鞋印,她的制服外套搭在臂弯,露出别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
“和前两起一样,左脚鞋跟缺角。”
她抬头时,镜片上映着客厅里的惨状 —— 王有德仰坐在扶手椅上,双眼被剜去,掌心攥着半片乌鸦羽毛,墙面用鲜血写着 “下一个就是你”,字迹未干,血珠顺着砖缝蜿蜒成乌鸦的轮廓。
“他妻子呢?”
沈砚秋注意到桌上的茶杯,两杯茶尚有余温,其中一杯杯口沾着口红印,颜色与周王氏旗袍滚边相近。
林晚秋摇头:“女佣说,下午有个戴面纱的女人来访,说是王探长的旧识。”
她指向墙角的乌鸦图腾,这次用的是浓稠的血浆,在落地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