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聿眸光微闪，“朕就是突然想冰嬉罢了。”
“是吗？”凌婵意有所指，“昭宁还以为您是知道我们要来，特意清场的呢。”
凌聿的视线再次掠过关念儿，眼神极快。
关念儿似有所觉，睫毛颤了颤，却不敢抬头。
“既然来了，不如一起上冰面上玩一会儿？”凌聿开口，语气随意。
凌婵勾唇，“好啊。”
三人换了冰刀，一起上了冰面，但凌婵却故意落后半步。
凌聿和关念儿并排，凌聿的眼神落在关念儿身上，适时的伸手虚扶，指尖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手腕，“小心点，冰面滑。”
关念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手，脸颊绯红，“谢，谢皇上。”
凌聿低笑 ，嗓音低沉，“怎么这么拘谨？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关念儿咬了咬唇，“那，那是以前了...”
凌聿看了眼凌婵，发现她还在手足无措的前进，根本没注意这边。
他看回关念儿，“念儿，朕还是觉得，你以前那样更好...如今倒像是怕朕了。”
关念儿呼吸微乱，“如今...皇上是皇上了...”
和以前不一样了。
凌聿愣住。
凌婵在一旁看出两人的尴尬，她微微挑眉，脚下一滑，两条腿呈外八字跪下——
“啊！！”
“郡主！”关念儿急急过去，把凌婵拉起来，“郡主，你没事吧？”
凌婵扶着膝盖，疼的直呼，“呼——”
疼，是真的疼啊！！
为了撮合这两人，她可真是拼了。
“念儿姐姐。”凌婵一把抓住关念儿的手，“你继续陪着皇上吧，我...我得出去休息一下。”
凌聿缓缓走来，“怎么样？”
“皇上，我膝盖要碎了，我得去歇一歇。”凌婵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凌聿。
凌聿嘴角微勾，“好，你去吧。”
营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凌婵斜倚在软榻上，指腹轻轻按揉着膝盖。
帐帘被风掀起一角，冰湖上，皇上正扶着关念儿的手一起冰嬉，两人的身影...宛如一对璧人。
“郡主可真豁得出去。”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帐外响起。
裴诚不知何时站在了帐门处，玄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裴小侯爷怎么会在这里？”凌婵很意外。
今天这样的情况...裴诚不该在啊。
“前两日...大长公主殿下不是在圣上面前提起无妄和郡主的婚事吗？”裴诚没有进营帐，无妄是他的表字。
凌婵眯起眼，“你我二人的婚事，当由皇上和双方的父母做主。”
裴诚：“无妄的父母皆在边关，婚事...自己可以做主。”
“皇上让我来见见郡主。”
凌婵眸光一暗....
前世也有这一出吗？不对，若裴诚见过沈玉珂后，答应了婚事，皇上催婚后又为什么要跑呢？
帐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是关念儿。
凌婵垂眸，看来，在她的干预下，这一世很多东西都变了。
她忽然笑了，“裴小侯爷，我和你的婚事，是..大长公主一厢情愿的，我还不想嫁人，你可以直接跟皇上说。”
裴诚瞳孔微微颤动，皇上...当然不愿意裴家和大长公主绑在一起，可皇上现在又必须稳住大长公主，所以这桩婚事...是必成的。
何况，他...
“郡主若是不愿意，大可以亲自向皇上和大长公主说明。”裴诚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凌婵不解的蹙起眉头，怎么回事，他怎么好像有情绪？
*
沈玉莺几乎是跌出茶楼门槛的。
她发髻散乱，脸颊上残留着不正常的潮红，唇瓣明显的被咬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膝盖处的伤因为刚才的各种...姿势，裂开了。
沈玉莺偷偷看了眼街上...
幸亏已经是晚饭时间，茶楼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街上也没什么行人，她的这番模样才没有被人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