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机会,沈玉莺从游廊溜进了房间...从窗户那儿看外面的情况。
沈伯安又不知道用什么在冲洗沈明和的腿,刺鼻的酸味在大房院中弥漫...
做完这些,沈伯安拿起一把铁锯,旁边还准备了烙铁。
他看着沈明和,“按紧了。”
几名壮汉不敢怠慢,手臂肌肉虬结,死死压住沈明和的肩膀和大腿,然后纷纷别过头去,不敢看。
“明和,你忍着点。”沈伯安低声道,“不锯掉你的腿,你会死的。”
话音一落,他猛的按住沈明和的膝盖上方,铁锯的锯齿抵上了已经惨不忍睹的腿。
“啊!!”沈明和生生的被疼醒,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他疯狂地挣扎,脖颈上的血管暴突,像是要炸裂一般。
壮汉们闷哼一声,更加用力地压制。
铁锯开始拉扯,骨肉分离的声音混着沈明和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喷溅而出,溅在沈伯安的衣袍上,也溅在那几名壮汉的脸上。
其中一个壮汉终于忍不住,喉头滚动,干呕了一声,但还好,他松手的同时,立刻有人补了上来。
沈伯安随时用烙铁灼烧暴露出来的血管,免得沈明和失血过多。
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沈明和的瞳孔开始涣散,可疼痛让他没法昏死过去,惨叫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手指在空中虚抓。
“快了,明和,快了,再坚持一下。”沈明和的声音颤抖,手中铁锯却依然很稳,拉扯的越来越急。
锯齿摩擦骨头的“咯吱”声令人牙酸。
沈玉莺只是听着都受不了,她踉跄着退后两步,捂住嘴干呕起来。
*
与此同时,凌婵已经进宫了,带着那把折扇。
“这么晚了,怎么还进宫?”凌聿见她了,但语气不是很满意。
允她随时可以进宫,是他的恩典。
这么晚,她还进宫,就是她不懂事了。
不过凌婵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神秘兮兮的对着凌聿眨眼,“表哥,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凌聿兴致缺缺,“什么礼?”
凌婵拿出一个匣子,放在凌聿面前,并且打开。
凌聿往匣子里看了眼,一个折扇,他都懒得取出来看。
凌婵也不急,从匣子里把折扇拿出来,打开,将一叶孤舟的图案露出来。
“皇上,这一叶孤舟看着挺有意境的,不知道它都有什么寓意呢?”她故作疑惑的问道。
凌聿瞥过来,孤舟一叶,岸上无人,他眸光一瞬。
一叶孤舟,在扇面中大多寓意着文人雅士的隐逸与疏狂、官场政客的失势与警醒。
但曾有人跟他说过,孤舟一叶于闺阁女子而言,又有寂寞和等待之意,常暗指有良人未归,侯君归来。
凌婵淡淡的开口,“皇上在除夕夜宴上允昭宁可以不行跪礼,昭宁便一直想...送个礼物感谢皇上。”
“今日便特意约了念儿姐姐一起去御街铺子...”
听到念儿两字,凌聿的眼神一亮,耳朵都忍不住的动了动。
“这个折扇就是念儿姐姐选的。”凌婵勾唇,说道。
凌聿眼瞳放大,呼吸骤然一滞,随即急不可耐的拿起折扇在手上端详,“真是...她选的?”
良人未归,侯君归来...正是关念儿跟他说过的。
凌聿微微抬眼打量凌婵的神色,发现她已经在喝茶了,看起来并没有察觉什么。
“昭宁,你送朕的折扇,朕很喜欢。”
凌聿呆呆的看着扇面上的一叶孤舟...这是念儿借凌婵的礼,告诉他,她一直在等他?!
“皇上喜欢就好。”凌婵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