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江瑾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说:镜中的我不是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点儿意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在看到那张照片的那一刻,才第一次真正害怕过活下去。1照片里的死人我叫林晚,25岁,是律所的一名试用律师。七点半,我准时站在电梯门口。穿着刚干洗过的西装外套,左肩微微下垂,是因为里面的衬垫裂开了。没人会注意这些细节,大家只看你手里有没有“案子”。这栋写字楼有39层,我所在的楼层在28楼。电梯门打开时,一位穿高跟鞋的女人踩着清脆节奏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没说一句话。我低头向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是本能动作。江瑾,是我的直属上司,也是律所的“铁面女魔头”。八点一刻,我坐在卡位里,电脑屏幕刚亮,桌上摆着一份文件和一个白色快递袋。文件是常规合同起草单,但快递没有写寄件人,也没有物流码。我迟疑了几秒,把它拆开了。一张照片掉了出来,背面空白。正面是...
《她说:镜中的我不是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是在看到那张照片的那一刻,才第一次真正害怕过活下去。
1 照片里的死人我叫林晚,25岁,是律所的一名试用律师。
七点半,我准时站在电梯门口。
穿着刚干洗过的西装外套,左肩微微下垂,是因为里面的衬垫裂开了。
没人会注意这些细节,大家只看你手里有没有“案子”。
这栋写字楼有39层,我所在的楼层在28楼。
电梯门打开时,一位穿高跟鞋的女人踩着清脆节奏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没说一句话。
我低头向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是本能动作。
江瑾,是我的直属上司,也是律所的“铁面女魔头”。
八点一刻,我坐在卡位里,电脑屏幕刚亮,桌上摆着一份文件和一个白色快递袋。
文件是常规合同起草单,但快递没有写寄件人,也没有物流码。
我迟疑了几秒,把它拆开了。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背面空白。
正面是浴缸里一具女尸,眼睛睁着,脸朝向镜头。
浴缸里血水泛着泡沫,指尖发白,像是泡了太久。
她的头发盖住一半脸颊,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林芸。
我的客户。
照片没有时间、地点,但背景的浴室我见过,就在她位于静安的那套公寓里。
我一个月前去过一次,她当时还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叫我“林律师”。
我急忙合上照片,却还是被隔壁的张驰看见了。
他调笑着问我是不是在“夜游”,我回以勉强的微笑,将快递装回信封放进抽屉。
我试着给林芸打电话,关机。
微信也没有回应。
八点半例会时,我迟到两分钟,被江瑾当众点名批评:“林晚,你是不是以为客户只靠运气就能送上门?”
我道歉,低头听训,但心脏跳得厉害,仿佛那具女尸此刻就躺在我的脑海里,血水慢慢漫出到我的键盘边缘。
那天下午,我找借口离开律所,打车去了静安。
她家的门锁换了。
邻居告诉我:“你说那女的啊?
前两周晚上好像警察来过,说是什么自杀……唉,真可惜,人漂亮。”
“尸体呢?”
我问出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是抖的。
“我哪知道?”
他摆摆手,“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了,屋里现在租给别人了。”
我没敢敲门。
当晚,我尝试用律师权限登录系统,查询林芸的案件状态。
她的离婚诉讼、财产划
分都在程序中,但状态已转为“代理终止”,原因备注是“客户终止委托”。
我清楚记得,委托书明明写的是“案件期间有效”。
而我,正是主办律师。
我写了一封内部邮件,质询该项目负责人。
次日邮件被打回,并附有一行红字:请勿重复调查已结案件。
那晚,我梦到自己躺在浴缸里,血水在耳边响动,我听见林芸在对我说:“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早上醒来时,我的手指缝里,全是水泡。
我开始明白,那封快递不是警告,也不是遗忘的残留。
那是一句讯号。
更像是——某种来自死人世界的邀请。
2 她的死,不在记录里凌晨两点,我坐在出租屋床沿,电脑屏幕一闪一闪,像是在嘲笑我。
律所内部系统权限被冻结,我没收到任何通知,只是在尝试查询林芸的遗嘱档案时,跳出了“操作异常,请联系技术管理员”的提示框。
与此同时,桌面右下角弹出一封邮件提醒:“林晚,请于明日上午九点整,到合规部说明资料调用记录。”
我盯着那句话,仿佛它不是一行字,而是一把利刃,划开了我仅存的安全边界。
我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但这一次,我必须知道林芸是怎么死的。
我翻出手机,重新拨通了她的号码。
依然关机。
我转而搜索她的社交平台,最后一条更新停留在一个月前,是一张酒杯边的照片,配文是:“这一杯,敬不得不放手的未来。”
我看了很久,才发现评论区已经关闭。
凌晨三点,我洗了脸,简单收拾行李,把重要资料装进包里。
再睡,已经没有意义。
早高峰前我赶到警署门口。
没有预约,但我坚持报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她的代理律师,有紧急事项确认。”
接待员看了我一眼,拨了通内部电话,挂掉后说:“去三号窗口,找陈珂。”
我没料到会是他。
陈珂是法医助理,在几次事故案件中我们打过照面。
年轻、眼神锐利,总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看上去像个永远没睡醒的学生。
他看到我时皱了下眉:“林律师?”
“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想问林芸?”
我点头。
他看了我两秒,然后低声说:“这事儿有点麻烦。”
“我不怕麻烦。”
他没再说话,只
递给我一张纸条。
“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
别让人跟着你。”
我接过纸条时手指冰冷,纸张上只有一行字:“海淀路旧法医所。”
我走出警署时,外面刚开始飘雨。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卡位,假装工作。
张驰路过我身边,递来一杯咖啡:“早上合规部发邮件说你违规查阅客户信息,怎么了?
是不是客户亲属来找你闹了?”
我笑笑没接话。
他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加了一句:“别扯太深了,咱这种试用期的,动点水都得小心点儿。”
他走后,我盯着那杯咖啡看了很久。
浅棕色的液体在纸杯里微微晃动,像某种正在沉淀的证据。
八点前,我到了旧法医所。
那是一栋早该拆迁的楼,墙体斑驳,门口的灯光昏黄得像煤油灯。
陈珂已经在里面。
他穿着和昨天一样的外套,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着一本旧卷宗。
“林芸,”他说,“这个名字,在系统里确实有过登记。
但尸检报告在被录入前被中止了。
原因是‘家属放弃鉴定’。”
我愣住:“谁放弃的?”
他将资料转过来让我看。
签字人栏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名字:“王睿辰。”
“她丈夫。”
我喃喃。
陈珂说:“他递交了病史记录,说林芸有严重抑郁史,自杀倾向明确,并出示了三年前的心理咨询记录。”
“可是她跟我说过,她没有抑郁。”
我低声说。
“林律师,你相信一个准备离婚的人,会跟你讲实话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呢?
你相信她是自杀的吗?”
陈珂沉默了。
他把一张照片推过来。
那是林芸的脚踝,上面有勒痕,呈深红色环状。
“不是浴缸边留下的,也不是皮筋,是布料。
很可能是生前被人捆过。”
“你为什么没交上去?”
“我报了,报告写了,但上面退回来了。
理由是‘误判可能,重新确认’。
然后卷宗就消失了。”
他低声补了一句:“这不是第一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例。”
我突然意识到,那不是某个孤立案件,而是某种正在运转的、精密封闭的结构。
“她的录音。”
我脱口而出,“她录过一段话,存在U盘里。
你还记得吗?”
他点头,“但我们没收到过任何外部物证。
警方接手时,只给了我们一部手机和一条浴袍。”
我闭了闭
眼。
她的录音,在我这里。
而我还没听完。
我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插入那枚黑色U盘。
播放器打开后,之前中断的录音缓慢恢复。
那是林芸的声音,低沉、颤抖,却克制得近乎冷静。
“我不想死。
我知道他们想让我死,但我会留下证据。
我希望林晚能听到这个。
我知道,她和我,是同一个人。
我们曾经是……她是我妹妹。”
音频戛然而止。
我盯着屏幕,耳膜轰鸣。
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坍塌。
我不是独立的个体,我是另一个人的替身。
林芸,才是真正的“林晚”。
我被命名的那一刻,可能就已经注定要替她走完这一程。
3 她活成了我,我却死在她的影子里我关掉播放器时,整间屋子安静得像一场早就结束的葬礼。
窗外天色未亮,远处传来环卫车的低鸣声。
我把U盘从电脑里拔出来,放进了内衣口袋里——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楚它的价值。
它不只是一段录音,它是我生命里第一个明确的标识物——不是律所工号、不是身份证号,而是来自一个死者的身份传承。
那天,我没有回律所。
我坐地铁去了黄浦区档案馆。
表面上说是查客户遗产地契,实际是想核查“王睿辰”这个名字背后的所有记录。
系统中,他的职业身份为“企业高管”,名下拥有两家注册公司、一套别墅、一辆黑色玛莎拉蒂。
我调出他公司的股权资料,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江瑾。
<她是其中一家公司早期的股东,虽然三年前已转让全部股份,但仍保留顾问身份。
我胸口一阵发紧。
我想起林芸的遗嘱在江瑾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那份被撤销的尸检报告,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他们不是不让你活,而是要你活成他们安排的样子。”
我不敢再深想。
档案馆出口处,我看到张驰。
他穿着休闲服,斜挎包,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拿着手机,看上去像是无意经过。
他冲我一笑:“哟,林律师,你来这儿干嘛?”
我笑了一下,“查地契,例行公事。”
“你不是被停职了吗?”
“复职了。”
我说得很自然,就像不是编出来的一样。
“那挺好。
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看着他,盯着他嘴角那一抹故意藏不住的
探查。
“就正常工作。
你呢?”
“我最近调去行政审查组了。”
他说着眯起眼,“接了个案子,好像也跟你之前那位客户有关。”
我心里一震,但面上仍旧平静:“哪个客户?”
“林芸。”
他说。
我点点头:“哦,她不是自杀的吗?”
张驰歪头看我:“你相信?”
我不接话。
他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会查到底的。”
那天晚上,我回到出租屋后,收到了一封匿名快递。
依然没有寄件人,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张全黑的光盘。
光盘中,是林芸生前留下的视频。
画质不清晰,她坐在卧室角落,头发披散,脸色苍白,语气却很冷静。
“我不知道这段视频会不会被看到,但我必须说出一些事。”
“我从十八岁开始,每一个决定都不是我做的。
我嫁的人,是家里安排的。
我签的合同,是江律师帮我整理的。
我想离婚,就成了精神病。
我说我不想死,就被逼进了精神病房。
我写了遗嘱,第二天它就消失了。”
“我现在知道,我不是想活,我只是想有人知道我活过。”
“如果林晚看到了,请你记住,我们是姐妹。
但你比我幸运,你拥有她们想要塑造的样子。
我希望你能替我,把这些讲出去。
哪怕没有人信你。”
画面最后,她轻轻笑了笑,眼里没有泪。
“镜子里那个我,不是我。
但她,也许能救我。”
视频结束时,我已经浑身冰凉。
我不知道江瑾为什么选中我。
我查不到我的身世,也记不清我八岁之前的生活。
我只记得有人对我说过:“你从小就聪明,像律师一样精明。”
可我不是律师,我只是被塑造成了“林晚”。
我打开相册,翻到小时候唯一的一张照片——我站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身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模糊的女人背影。
我重新翻出那封邮件,附加条款后有一行被我忽略的字——“原案资料将由审查组整理,需配合所有调查取证工作。”
我意识到,张驰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他是来盯我的。
他在扮演“同事”,实则是审查组安插的眼线。
我无法再信任何人。
唯一能信的,只有林芸留下的那些碎片。
而我必须拼成完整的真相,在我被彻底清除之前。
我拨通了陈珂的电话。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她母亲。”
“她妈已经疯了。”
他说。
“她疯不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在。”
“你想从她嘴里问什么?”
我握紧手机,低声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变成林晚的。”
4 我是谁,她又是谁陈珂没有问多一句,直接发给我一个地址。
城郊精神康复中心,门牌号模糊,藏在一条没路灯的旧街里。
大门没有门卫,只有摄像头在角落转动,像疲惫的眼睛。
登记的时候,我说的是探望“林母”。
护士低头查了查名单,点头:“四楼最里面那间。”
我爬上四楼,楼道昏暗,有股消毒水混着霉味的味道。
走廊尽头的门半掩着,一道细细的光缝落在地板上。
推开门前,我做了个深呼吸。
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神盯着窗外。
身上的病号服洗得发白,袖口开了线。
房间里很静,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您好,”我低声说,“我是林芸的……朋友。”
她转头,眼睛有些浑浊,却清晰地盯住我看。
“你是林晚。”
她说得很慢,好像每个字都从很深的地方挤出来。
我愣住:“你认识我?”
她笑了,像是刚从梦里醒来:“不是认得,是记得。
你小时候不肯吃饭,哭得厉害,我们把你锁在阳台上,你就不哭了。
你记得吗?”
我的指尖一阵发麻:“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那不是你的记忆,是她的。”
我慢慢靠近她,坐在她床边,轻声问:“你是我母亲吗?”
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刺到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
她说,“我把你们俩都弄丢了,一个去了城里,一个留在乡下。
你们长得像,但又不一样。
林芸安静,你爱叫。
林芸写字,你偷吃糖。
后来,我实在养不起,就把你交给那个姓江的女人了。”
“江瑾?”
她点头,喃喃地说:“她说会让你读书,有饭吃,不挨打。
她还说,会让你忘记以前的事。”
我闭了闭眼,喉咙里有种说不出的哽塞。
“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她说你不是林晚,你是‘项目三号’,一个更听话的名字。”
我不记得我哭了多久。
回去的路上,天开始下雨。
我走到地铁站口,忽然意识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雨衣帽压得很低,我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他在我加快脚步时也紧跟着我。
我心里一沉,突然拐进一个小巷,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刀。
雨水砸在石板地上,噼啪作响。
脚步停在我身后三米处。
我猛地转身:“谁派你来的?”
对方摘下帽子,是张驰。
我松了口气,又立刻重新戒备:“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别紧张,”他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
“合规部已经在准备正式起诉你非法使用客户隐私信息。”
他压低声音,“江瑾说,这次要把你彻底送出去。”
“她怕我说出真相。”
“她怕你活着。”
我看着他半晌,开口问:“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他没回答,只说:“我查过你的资料,林晚这个身份,从九年前才开始存在。
之前没有户籍记录,没有任何学校档案,连疫苗记录都是后来补的。”
“我猜到这一天会来。”
我轻声说,“只是没想到,是从一个死人开始。”
“她不是死人。”
张驰盯着我,“她是你真正的镜子。”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个U盘。
“这里面是她留下的全部录音和视频,除了你,我不敢信任何人。”
他接过:“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要重新定义我是谁。”
我没说出口的是,我知道,必须有人死。
那晚,我回到出租屋,把自己从头到脚照了一遍镜子。
镜子里的我,皮肤苍白,眼神空洞,嘴唇发紫。
我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镜子里的人也在动嘴,可我听不见声音。
我转头,把一把剪刀插进了镜面——碎裂的瞬间,我仿佛听到镜子背后的另一个世界在喘息。
我不是林晚,我也不是林芸。
我是她们所有人的替身。
而现在,该我活出自己的名字了。
5 你说我疯了,那就疯给你看我把碎掉的镜子从墙上拆下来,玻璃碴一片片收进黑袋里扔了。
室内忽然空了一大块,像是拿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脸。
从那个夜晚开始,我每天都在清算自己的存在。
我把户口本翻出来,对着上面的出生信息逐字检查,没有父母一栏,只有一个模糊的托管机构编号。
我打电话给那个编号所在的区政务中心,被告知该机构早在十年前就因“失职”被撤销。
“记录已经归档,
普通个人不能查询。”
对方的语气冷硬,“您如果需要查阅,需要开具律师函。”
我笑了一下:“我是律师。”
“那请你出示资格证。”
我沉默两秒:“抱歉,我被停职了。”
电话挂断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合法身份体系。
我就是一张白纸,谁拿到谁就能写字。
我去找陈珂。
我们约在城西废弃医院的地下档案室。
他手里拎着一个灰色文件袋,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能帮你偷出来的最后一份东西。”
他说,“之后我就得回原单位了,再出问题,我就完了。”
我接过来,没说谢谢。
袋子里,是林芸和我的并列档案——姓名、血型、DNA序列、出生时间、体检记录,全都一模一样,唯独“心理观察报告”一栏不同。
林芸那栏写着:“社交障碍,轻度抑郁,稳定。”
林晚那栏写着:“反应迟钝,依附性强,易于控制。”
我攥紧了拳。
“所以你是试验体。”
陈珂说,“他们把林芸定性为不稳定因素,于是造出了一个更听话的你。”
“她不是不稳定,她只是拒绝合作。”
“在他们眼里,拒绝就是疯。”
我沉默很久,问他:“你觉得我疯了吗?”
他盯着我:“你现在还不是。
但你离他们希望的状态很近了。”
“那我就疯给他们看。”
我开始主动往回找资料,找过去那些早就被清空的档案、协议、合同。
我去找林芸以前的大学同学,去她住过的出租屋,查她的病例,查她丈夫的财产转移记录。
我发现她生前做过一次人身安全申请,却被法院以“证据不足”驳回。
她的住院记录中有一次药物中毒,却被写成“患者主动服药过量”。
她写给法院的自述信,被江瑾“律师协助”重写过,删改了其中对家庭暴力的描述。
她不是自杀,是被慢慢推进了死的方向。
我越查,越清楚。
有人想让她消失,就像现在也有人想让我安静地“疯掉”。
一个月后,我接到律所合规部的正式通告。
“林晚,因严重违规查阅客户机密信息,决定终止实习协议,限三日内清退办公系统账户。”
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那封被打印出来贴在告示栏上的白纸黑字,忽然笑了。
张驰走过来,低声道:“你别硬顶了,他们不是真
的想开除你,他们只是要你走。”
“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你如果现在走了,还能留下体面——你再硬撑下去,他们就会给你安个精神不稳定的标签,甚至连律师资格都不会给你保留。”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低声道:“做一场他们想不到的局。”
“你帮我?”
“我已经在帮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那家心理诊所的后台通话记录,我黑进去拷的。”
我展开纸条,上面有一组电话号码和录音标记。
其中一通电话,发出时间是林芸死亡当晚凌晨两点三十五分。
来电者:江瑾。
“她状态不行了,你们直接出报告吧,我们要尽快推进遗产手续。”
“可她没有服药记录,诊断无法成立。”
“那你就写‘有自杀倾向’,够用了。”
我合上纸条,盯着张驰。
“谢谢。”
“不用谢。”
他说,“你赢了,才有机会让我也活下来。”
我明白他说的“活下来”不是呼吸,而是保住完整的人。
我在清退手续当天,把林芸的遗嘱影印件塞进了律所档案室第五层的卷宗箱里。
然后我走进电梯,直达顶楼会议室,江瑾正在主持下半年项目汇报。
我推门而入。
会议室一瞬间安静。
江瑾抬头看我,语气冰冷:“你现在没有资格擅自进入本所高层会议。”
我微笑了一下,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走到投影仪前,摁亮。
是她三年前转让股份时的一份秘密协议。
“如果你现在不让我说,那我就报警。
现场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
她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裂缝。
“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告诉你——你想我疯,那就疯给你看。
你要真相消失,那我就让全世界看到。”
6 真相值几个疯子的人生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
投影仪亮着,那份协议文件的抬头行用加粗字体写着“内部知情保密补充条款”,最下方是江瑾的亲笔签名。
我站在白墙前,灯光照得我几乎透明。
江瑾坐在主位上,手指轻敲桌面。
她没说话,却已经把空气里的温度调成了冰点。
“你以为这样就能颠覆什么?”
她慢慢开口,语气轻得像在训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你知道这份文件没有法律效力吗?
它是私下备忘,不具实质约束
。”
我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想要什么?”
我笑了笑:“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毁了一个人。”
她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会议桌另一侧:“刘秘书,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张驰突然起身,把会议室的门反锁。
他的眼神比我想象中还冷,像早就演练过这一切。
“今天,不是你能掌控流程的日子。”
江瑾眯起眼:“张驰,你这是——你该退场了。”
他说。
我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型录音设备,连接上投影音响系统。
播放按钮按下的那一刻,整间会议室里响起了一个熟悉却冰冷的声音。
是江瑾。
“她状态不行了,你们直接出报告吧,我们要尽快推进遗产手续。”
“但她没有服药记录,诊断无法成立。”
“那你就写‘有自杀倾向’,够用了。”
录音播完,全场寂静。
江瑾脸上没变色,却抬手将桌上的水杯推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她终于说出了她今天最真实的一句话:“你想玩死我?”
我盯着她:“不,你早就把自己玩死了。”
“你知道你没有胜算。”
“可现在轮到你求稳了。”
那天会议结束得很快,江瑾被律所高层带走,调查组在当天介入,她名下所有职务暂时冻结。
媒体还没嗅到味道,我提前把匿名邮件发给了三家独立调查记者。
一个小时后,《她不是疯了,她只是知道得太多》在网络刷屏。
我没有留名。
我知道这一切还远没完。
我回到出租屋,电脑上弹出一封未署名邮件,标题是“你不是她,但你成了她”。
正文只有一句话:“你还活着,她才算没白死。”
第二天,陈珂联系我,说接到上级通知,林芸的尸检报告被重新立案,归入“可疑死亡”类别。
“这意味着案子会重新调查。”
“会查出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会那么快,但已经有了起点。”
“你会被调查吗?”
“如果他们想灭口,早就动手了。”
他顿了顿,“只是你小心点,有人可能不想你活到结案。”
我点点头:“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盯上了。”
那晚我睡得很沉。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
我站在镜子前,第一次没有急着避开自己的脸。
林晚也好,林芸也好,那些名字都已经变成过去。
我只剩下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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