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
她的指尖在纸上虚划,仿佛在捕捉看不见的光粒子,“就像我们平安夜看见的路灯光晕,周围还有冰晶的碎片。”
林秋白忽然想起那个雪夜,她睫毛上的雪花掉进眼睛的瞬间。
他换了支赭石色铅笔,在金色光芒外添加飞溅的碎片,用白色高光点出冰晶折射的虹彩,最后在核心处画了个极小的漩涡,那是黑洞诞生的雏形。
“对,就是这样,”苏晚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泪痣跟着颤动,“好像把整个宇宙的光都攥在手里了。
秋白,你知道吗?
我昨天梦见自己走进这幅画里,那些碎片都是会发光的银杏叶,踩上去会发出风铃的声音。”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绿色的波形骤然起伏。
苏晚的咳嗽声像破碎的玻璃,身体在床单上剧烈抽搐,林秋白慌忙按住她的肩膀,触到肩胛骨嶙峋的轮廓,像两片即将碎裂的琉璃瓦。
“医生!”
他的呼喊被淹没在推床的轱辘声中,白色大褂的身影涌进病房,各种仪器的导线在苏晚身上蔓延,像群贪婪的藤蔓。
他被挤到墙角,看见护士给她戴上氧气面罩,看见医生举着肾上腺素注射器,而她的目光始终追着他,像颗正在坠落的星星,努力散发最后的光。
凌晨五点零七分,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归于平线。
林秋白坐在床边,握着苏晚逐渐变冷的手,感觉她的温度正顺着手臂流失,像退潮的海水,带走沙滩上所有的痕迹。
阳光穿过窗户,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网,那光斑的形状与他们初遇时银杏叶投下的一模一样,仿佛时光在此刻完成了残酷的闭环。
“林先生,这是她的遗物。”
护士递来个木质盒子,表面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她腕间银镯的图案。
盒子里有支星星吊坠,链条上还缠着根浅褐色的头发;半支辉柏嘉靛蓝铅笔,铅芯已经折断;还有张折叠的画纸,边缘用银杏叶形状的胶带固定。
画纸展开的瞬间,林秋白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他们在雪夜拥抱的剪影,背景是爆炸的超新星,每道光芒都化作银杏叶的形状,叶片上用金粉写着细小的字:“1988-2026,谢谢你,让我短暂地成为某颗星的光。”
背面是苏晚的字迹,力透纸背:“秋白,去听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