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气瞬间消散,“等你出来,我们就去埋录音笔。
选在银杏树的第38圈年轮旁,让它们成为时间的蛀虫,慢慢啃食岁月的树皮。”
回到等候区时,护士正在更换苏晚的病历牌。
林秋白看见诊断书上的“病情恶化”四个字,像道新的星轨,在苍白的纸页上划出冰冷的弧。
他摸出兜里的星星吊坠,银色链条在指间绕了三圈,那是她平安夜时绕上的圈数,此刻却像道无形的引力枷锁。
素描本再次翻开,停在放疗室天花板的那页。
林秋白对着画中的星星们微笑,逐个辨认他们的面孔。
当目光落在苏晚的星星上时,他发现泪痣的位置有块反光——那是滴未干的眼泪,正在纸页上凝结成微型的水晶球,里面封存着雪夜的星光、天台的风声,以及两个即将成为星尘的人的心跳。
5 春芽与星芒的告别二月的风裹着融雪的冷意,从ICU的窗缝钻进来,在林秋白手背上刻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盯着床头的电子钟,红色数字跳成“02:14”,情人节的凌晨,时间在此刻沦为钝刀,缓慢而残酷地切割着每分每秒。
苏晚的手像片风干的银杏叶,叶脉般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指尖泛着青紫色,像被冻坏的小星芒。
林秋白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腹,那里还留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此刻却凉得惊人,仿佛所有的温度都被体内的癌细胞吸走,化作了某个遥远星系的光。
“秋白,”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绒毛,却在寂静中激起涟漪,“帮我画颗星星吧。”
他愣了愣,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便签纸,那是她平时用来记录灵感的纸,边缘已经卷起毛边。
抽屉里还躺着她的细铅笔,笔杆上的樱花图案被磨得发亮,铅芯被削得极细,像随时准备划破时空的针。
“好。”
他抽出铅笔,笔尖触到纸面时,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耳膜上共振。
先画一个炽烈的核心,用深紫色打底,那是恒星坍缩时的温度;再画出扩散的光芒,金黄色的螺旋臂,每道都带着不规则的抖动,像超新星爆发时失控的能量。
苏晚摇摇头,食指轻轻点在星芒末端:“不是这种...是你说的,超新星爆发时的星星,有爆炸的尾巴,像烟花一样,带着碎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