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棂外灰蒙蒙的天,像是透过虚空看着很远的地方。
半晌,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竟浮起一丝奇异的笑意,慢悠悠地说:“俺的好儿,莫急。
明儿个,你带上咱那几只猫狗,套好犁,到了地头,就大声吆喝:‘扬扬鞭走三千,扶扶犁跑四畦!
’记住喽,心要诚,声要亮!”
刘诚听得一愣一愣:“娘?
这……猫狗拉犁?”
他下意识看向蜷在灶膛边取暖的那几只瘦骨伶仃的小东西,最大的黄狗站起来也才到他膝盖。
这能拉动犁?
简直是天方夜谭。
“听娘的,错不了。”
王氏拍拍他的手背,那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稳力量,“保准比老大老二拾掇得还利索!”
刘诚心里像揣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可看着娘笃定的眼神,他咬咬牙,横竖是没别的法子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刘诚扛着那副沉重的旧木犁,深一脚浅一脚走向他那片“瞎瞎地”。
几只猫狗被他用粗麻绳笨拙地套在犁辕上。
那细麻绳勒进猫狗瘦弱的皮毛里,显得极不协调。
黄狗不安地呜咽着,两只花猫更是缩着脖子,细弱的腿直打颤。
旁边地里早起的乡邻瞧见了,都停下活计指指点点。
“瞧老三,这是急疯了吧?
猫狗能犁地?”
“唉,可怜呐,没牲口,又摊上这么块石头地……刘老大刘老二也忒狠了,亲兄弟呢!”
刘诚脸上火辣辣的,只当没听见。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犁把,想起娘的话,心一横,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荒地上传出去老远:“扬扬鞭——走三千!
扶扶犁——跑四畦!”
他根本没扬鞭,那鞭子就挂在腰间,是个摆设。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套在犁辕上的几只猫狗,身上猛地爆出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和却刺目的金光!
那光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
紧接着,只听几声低沉的咆哮和尖锐的嘶鸣混杂在一起,眼前那几只瘦小的猫狗,身体如同吹气般急速膨胀!
骨骼噼啪作响,筋肉虬结贲张,原本稀疏的毛发瞬间变得油光水滑,根根如针。
眨眼间,它们已变得如小牛犊般雄壮!
黄狗昂起头颅,颈毛如狮鬃般炸开,双目炯炯似铜铃;两只花猫身形矫健如豹,利爪深深抠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