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而是皮肤、肌肉、所有柔软的、构成面部轮廓的组织,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光秃秃、惨白得刺眼的颅骨,空洞的眼窝茫然地对着天花板。
头颅以下的躯体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干净”,实验服松垮地罩着,下面本该是饱满肢体轮廓的地方,空瘪得令人心寒。
仿佛有什么东西,精准而贪婪地,只吸走了他皮囊之下的一切。
地上没有一滴血。
林寒扶着冰冷的门框,指关节捏得发白,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酸水。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那具可怖的躯壳,扫过陈远面前的操作台。
主控屏还亮着幽蓝的光,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谱,正是灵素粒子被激发后的特征能量谱。
旁边的超精密纳米机器人操控终端也处于待机状态,指示灯规律地闪烁,冰冷而忠诚。
一切都保持着工作状态,除了操作它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寒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庆功宴后,不是都走了吗?”
保安队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监控……最后拍到他,是凌晨一点十五分,一个人进来的。
门禁记录也只有他一个人。
然后……”他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三点零五分,系统例行自检重启,画面恢复时……就这样了。”
纯粹的物理密室。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绝对密闭的高科技堡垒里,被某种东西活生生掏空,没有留下任何闯入或破坏的痕迹。
林寒的目光死死钉在陈远垂在身侧、戴着薄乳胶手套的右手上。
他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薄冰上。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只冰冷僵硬的手。
手套的食指和中指指尖部位,沾着些灰白色的、极其细碎的粉末。
林寒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用镊子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褪下那只手套。
灯光下,陈远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里,塞满了同样的灰白色碎屑,还有一些更细小的、带着一点点暗红纹理的薄片。
林寒的呼吸停滞了。
不需要显微镜,那纹理他太熟悉了。
那是人体皮肤组织的碎屑。
他自己的皮肤。
法医冰冷的声音几天后在解剖室里回荡,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全身软组织彻底消失,包括皮肤真皮层以下的所有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