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脂肪、结缔组织……消失面极其‘干净’,创口边缘无撕裂,无任何物理切割或化学腐蚀痕迹。
符合……瞬间、无痛移除的特征。”
法医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寒惨白的脸,继续道:“死者指甲缝内提取物,经DNA比对,确认全部来源于死者自身皮肤组织碎屑,无其他生物成分。”
林寒闭上眼。
那画面无法控制地侵入脑海:陈远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面对着屏幕里幽灵般的粒子流。
某种无法抗拒的、来自内部或外部的恐怖力量攫住了他。
他抓挠着自己,指甲深深地抠进自己的皮肉,撕扯下细小的碎片,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或者根本无力阻止。
眼睁睁地,感觉着“自己”被一寸寸剥离、抽空……直到只剩下一具包裹在实验服里的、空荡荡的骨架和一层薄薄的、完好的表皮。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致死原因?”
旁边刑侦支队的老赵声音沙哑地问,他指间夹着的烟忘了点,已经被捏得变了形。
“未知。”
法医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近乎残酷的平静,“无法归类于任何已知物理或生物致伤模式。
非外力打击,非中毒,非窒息,非已知病原体感染……更像是……”他似乎在斟酌一个足够准确又不至于引起恐慌的词语,“……一种‘概念’层面的抹除。”
解剖室陷入死寂,只有无影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林寒独自坐在监控室里,反复播放着那段仅有的录像:凌晨一点十五分,陈远刷开门禁,进入核心区。
他走到操作台前坐下,动作有些慢,似乎带着点心事。
他启动了主控系统,调出灵素粒子的实时监测界面。
幽蓝的光映着他年轻专注的侧脸。
接着,他打开了旁边的纳米机器人操控终端,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似乎在微调某个观测参数。
一点三十分,他停下操作,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高倍电子显微镜的目镜,似乎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什么。
他的动作凝固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三点零五分,屏幕猛地一黑——系统自检重启。
几秒钟后,画面恢复。
椅子上,只剩下那具穿着完好实验服的、空瘪的人形轮廓。
录像结束了。
林寒按下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