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惊骇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原本言笑晏晏的闺秀们,循声望去,也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花团锦簇的杏树高处,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正毫无闺阁仪态地攀着枝干,踮着脚尖,努力去够那高高在上的纸鸢。
春风拂过,摇落一片粉白的花瓣雨,簌簌落在她乌黑的发顶和肩头。
这幅景象,在讲究“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的京城贵女圈里,简直是惊世骇俗。
“天爷……这永宁伯府的二姑娘,当真……当真率性……”一位小姐用团扇掩住半张脸,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丝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
“可不是么,伯爷和夫人那般温雅守礼,怎地养出个……”旁边的人话没说完,只余下意味深长的摇头和几声压抑的嗤笑。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无声地刺向树上树下。
林晚浑然未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眼里只有那只摇摇欲坠的“穿云燕”。
指尖终于触到了纸鸢的骨架,她心中一喜,脚下却因用力踩上了一根枯枝!
“咔嚓!”
细微却清晰的断裂声在春风里格外刺耳。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歪,重心瞬间失衡!
惊呼卡在喉咙里,眼前是骤然放大的、铺满落花的泥土地面!
完了!
这下丢人要丢大了!
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等待那狼狈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更汹涌的嘲笑浪潮。
预想中的坚硬冰冷并未到来。
身体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所在,带着熟悉的、清冽如松针初雪般的气息。
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将她往怀里拢了拢,隔绝了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惊愕或鄙夷的目光。
林晚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眸子的主人,正是今日特意告了假、前来贺她生辰的武安侯世子——谢珩。
他穿着一身玄色窄袖骑射常服,身姿挺拔如修竹,此刻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刚毅的线,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旁人的惊异或嘲弄,只有一丝未及敛去的担忧,以及……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
“谢珩?”
林晚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心跳如擂鼓,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
谢珩稳稳地抱着她,仿佛她轻若无物。
他抬眼,目光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