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地穿透她所有的惊慌失措,直抵灵魂深处。
那眼神里,有洞悉一切的锐利,有掌控全局的从容,更有一种...发现了极其有趣玩具般的兴味盎然。
“嗯?”
他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逼迫,“苏小姐,或者说...来自异世的...品香师?”
最后三个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如同羽毛搔刮在苏渺最脆弱的神经上。
品香师!
他连这个都知道?!
苏渺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完了,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殿下...”她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绝望和认命,“您...您想如何?”
是杀?
是剐?
是当成妖孽烧死?
她闭了闭眼,等待最终的审判。
社畜的生涯,大概真的要终结在这封建王朝的书房里了。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
萧珩忽然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那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苏渺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慌忙用手撑住了身后的门板,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离水的鱼。
只见萧珩姿态闲适地踱步到他那宽大的紫檀书案后,坐了下来。
他随手拿起案上那方沉重的墨玉麒麟镇纸把玩着,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苏渺身上。
“孤,很好奇。”
他开口,语气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平淡,却比之前的冰冷更具压迫感,“一个能调配出...嗯,‘别致’香气,行事作风如此...跳脱的女子,在那个所谓的‘现代’,是如何生存的?”
他刻意在“别致”和“跳脱”上加重了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苏渺的心脏还在狂跳,但听到这个问题,属于社畜灵魂深处的某种本能,竟然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生存?
如何生存?
那不就是一部血泪交织的打工史吗?!
“如何生存?”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茫然和一丝被戳到痛处的本能反弹。
恐惧感稍退,一股积压了两世的、对于“生存”二字的辛酸和怨念,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竟压过了对眼前这位太子的敬畏。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狼狈的泪痕和汗渍,眼神却不再是纯粹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