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燃起了一簇混合着委屈、愤懑和破罐子破摔的小火苗。
“打工!”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还能怎么生存?!
像牛马一样打工!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顶着黑眼圈,喝着续命咖啡,在实验室里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
闻香闻得鼻子都快失灵了!
就为了调出让甲方爸爸满意的味道!
就为了那点可怜的、永远赶不上房价涨速的工资!
还有没完没了的KPI考核!
PPT报告!
办公室政治!”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穿越前积攒的所有社畜怨气,都一股脑地倾泻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头子”面前。
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连珠炮似的控诉根本停不下来:“好不容易调出一款爆款香水,功劳全是顶头上司的!
方案被剽窃是家常便饭!
客户无理取闹,老板只会让你‘克服一下’!
加班加到天荒地老没有加班费!
腰椎间盘突出是标配!
过劳死是终极归宿!
你以为我想穿越吗?
你以为我想来这鬼地方参加什么见鬼的太子妃海选吗?
你以为我想装什么‘香妃’吗?
还不是被你们这该死的、要求走个路都要弱柳扶风恨不得自带鼓风机的破规矩给逼的!
我容易吗我?!”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咆哮,眼圈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什么太子威严,什么皇家体统,在社畜的终极怨念面前,统统见鬼去吧!
老娘都要死了,还不能骂个痛快?!
书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苏渺急促的喘息声在回荡。
萧珩把玩镇纸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控诉得声泪俱下、完全颠覆了之前“草包”或“香妃”形象的女子,脸上那掌控一切的玩味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惊讶?
错愕?
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显然,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对于“社畜KPIPPT腰椎间盘突出过劳死”这些词汇的理解,严重超出了他尊贵的认知范畴。
空气凝固了几秒。
萧珩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苏渺那副“老娘豁出去了反正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