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自留地,婆婆盯得死死的,种的粮食蔬菜都金贵得很,不可能拿来喂鸡。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刚刚燃起的兴奋又被现实泼了冷水。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窗外后院那贫瘠的角落。
突然,我的视线定格在篱笆墙边,靠近水沟的那一小片湿漉漉的、长着茂盛杂草的空地上。
水芹菜!
还有……浮萍?
我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前世的记忆碎片被激活。
有一年闹饥荒,村里实在没吃的,有人就捞了沟渠里的浮萍和水芹菜,拌上一点点糠麸,煮了喂鸡,鸡居然也活下来了,还下了蛋!
浮萍!
这东西水沟里到处都是,捞都捞不完!
水芹菜也是,河边、沟边疯长!
这些都是不要钱的天然饲料!
还有野菜,婆婆挖回来的猪草里,有些比较嫩的,鸡也能吃!
至于鸡崽……我盘算着枕头底下那两块七毛钱和一斤多粮票。
买不了多少,但……可以先买两三只试试水!
就养在后院那个废弃的、塌了半边的小草棚里!
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婆婆虽然刻薄,但家里多养几只鸡下蛋,她应该不会反对,毕竟鸡蛋能换东西!
一个简陋但可行的计划,在我脑子里迅速成型。
心脏因为激动而怦怦直跳。
说干就干!
趁着婆婆还没回来,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再次溜到后院。
那个废弃的草棚就在鸡窝旁边,原本是堆柴火的,后来塌了半边就废弃了。
我找来一根还算结实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把塌下来的茅草顶撑起来一点,清理掉里面的蜘蛛网和杂物。
又搬了几块平整点的石头进去,算是给未来的鸡崽搭个简陋的窝。
地方不大,也就勉强能塞下三四只鸡。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足够了!
做完这些,我又累又疼,几乎直不起腰。
但看着这个小小的、简陋的“鸡舍”,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说胸口闷得慌,想去村头卫生所拿点止痛片(其实是产后医生开的,我几乎没吃过)。
婆婆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死在外头就行!”
我抱着阳阳,再次踏上了去公社的路。
这次目标明确——供销社旁边的家禽收购站。
那里偶尔会有附近社员挑来卖的鸡崽。
抱着阳阳走了十几里,到了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