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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他粗重而紧张的喘息声,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表演。”
“别再打这个电话。”
“也别再出现在我,和我母亲面前。”
“否则……”我顿了顿,冰冷的视线仿佛能穿透电话线,钉在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你买通王医生试图延缓我苏醒的记录,还有你指使人制造我母亲那场‘意外’车祸的转账凭证……我不介意让它们明天就出现在警局和各大媒体的头条上。”
死一般的寂静。
电话那头,连粗重的喘息声都消失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紧接着,传来一声极度惊恐、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抽气声!
“你……你……”顾泽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不再是哀求,而是彻头彻尾的、如同见到厉鬼般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不可能!
苏晚!
你……嘟嘟嘟……”没等他说完,我直接切断了通话。
将那个不断跳动着“顾泽”名字的手机,像丢掉一块肮脏的抹布一样,随手扔给了陈锋。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
只有监护仪规律而微弱的滴答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我重新坐回母亲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将脸贴在她微凉的手背上。
刚才通话时强行压下的冰冷恨意,此刻如同退潮后露出的嶙峋礁石,尖锐而真实地硌在心底。
陈锋无声地接过手机,操作了几下,低声道:“太太,通话录音已保存。
另外,他刚才的号码定位显示,正在高速上朝医院方向驶来,不过……在您挂断电话后,车速明显减缓,并在前方路口调头了。”
意料之中。
那两份证据,如同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不敢赌。
他怕了。
“知道了。”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律师团那边,联系好了吗?”
“已经就位,随时待命。”
陈锋的声音沉稳有力,“包括处理遗嘱无效诉讼、股权强制回购、以及……对顾泽和林薇涉嫌故意伤害(针对您母亲的车祸)、意图谋杀(针对您的医疗记录)的刑事控告。
所有证据链都已初步整理完备。”
“很好。”
我轻轻抚摸着母亲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