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顾泽”。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名字,像看着一条垂死挣扎的毒蛇。
宴会厅的崩溃下跪还历历在目,这么快就“恢复”了?
是来哀求,还是来威胁?
没有犹豫,我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小晚!
小晚是你吗?
求你了,接电话!
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
求你别不理我!”
顾泽嘶哑绝望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安静的病房,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癫狂,与刚才宴会厅里那个试图抢夺录音笔的凶狠男人判若两人。
他显然已经离开了那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地狱,此刻的声音背景是汽车引擎的轰鸣,他似乎在疯狂地开车。
“你在哪?
告诉我你在哪?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畜生!
我不是人!”
他语无伦次地咒骂着自己,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和哀求而扭曲变形,“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都是林薇那个贱人勾引我!
是她给我下药!
是她逼我的!
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小晚!
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我是真心悔过的!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他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充满了表演性质的“深情”和“悔恨”。
若是以前那个“失忆”的我,或许真的会被他这声泪俱下的表演打动。
但现在,听着他口中吐出“爱”这个字,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这份“爱”,就是在我无知无觉时算计我的死亡,瓜分我的财产?
我握着母亲的手,指尖冰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冷冷地听着。
听着他如何将责任全部推给林薇,听着他如何用廉价的眼泪和空洞的誓言,试图再次编织一张捕捉我的网。
“小晚?
你说话啊!
你应我一声!
你是不是在医院?
是不是在妈那里?
我马上过来!
我当面向妈磕头认错!
求她原谅我!
求你看在……看在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他提到了母亲,试图用亲情作为最后的筹码。
听到他提及母亲,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上我的脊背。
他有什么资格提母亲?!
有什么资格踏入这间病房?!
“顾泽。”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冰冷的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清晰地透过话筒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