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都会做。”
我妈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像铜铃。
“都会做?”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引得周围几个刚出来的同学和家长都侧目看过来,“苏晚意!
你可别哄我!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知道考砸了……妈,”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我说了,都会做。
题目,我都见过类似的。”
“见过类似的?”
我爸苏建国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疑惑,“你在哪见的?”
“梦里。”
我飞快地吐出两个字,随即岔开话题,语气坚决,“爸,妈,回去再说。
我现在有件顶顶重要的事跟你们商量。”
大概是“顶顶重要”四个字的分量,或者是我脸上那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陌生的笃定神情镇住了他们。
我妈张了张嘴,还想追问,被我爸用眼神制止了。
他沉默地点点头,把水壶接过去拧好:“先回家。”
回家的路,是一条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
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知了在浓密的枝叶间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走在父母中间,脚步沉稳,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启动资金。
这才是横亘在我宏伟蓝图前的第一道、也是最现实的门槛。
批发冰棍,听着简单,但箱子呢?
推车呢?
最关键的,是那笔用来进货的本钱!
家里……别说存款了,恐怕连下个月买米的钱都得精打细算。
指望父母掏钱?
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们不把我当成被考试刺激疯了的傻子,就已经是万幸了。
借钱?
亲戚邻居?
我家那些亲戚……我脑海里闪过几张刻薄算计的脸,还有那些躲债似的避而不见的情景。
前世家里困难时,冷眼和推脱,我见得太多。
这条路,基本堵死。
唯一的突破口……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妈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碎花布钱包。
那里面,藏着这个家几乎所有的、流动的现金。
几张皱巴巴的毛票,也许还有一张“大团结”。
那是全家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费,是买油盐酱醋的钱,是给我爸买膏药的钱。
我的心跳有点快,手心又开始冒汗。
这无异于虎口夺食。
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我没有退路。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