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强忍的痛楚,还有一丝慌乱,“勺子……滑了一下。”
他似乎在手忙脚乱地收拾。
“真的没事吗?”
我“关切”地追问,作势要摸索着站起来,“我好像听到你被烫到了?
快让我看看!”
“不用!”
他几乎是低吼着拒绝,声音又急又冲,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崩溃。
但吼完,他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立刻压低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几乎是哀求般说:“真的……没事。
姑娘……你坐好,别动。
粥……粥快好了。”
他说完,不再理我,只是背对着我,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压抑着沉重的喘息。
灵识的感知变得模糊而混乱,但我能清晰地“听”到,有极其细微的、液体滴落的声音。
啪嗒。
啪嗒。
不是水。
那声音很轻,很闷,带着一种灼热的温度,落在滚烫的陶罐边缘,瞬间被蒸发,只留下更浓郁的、带着苦涩咸味的焦糊气。
是眼泪。
他哭了。
那只骄傲的、臭美的、永远像只开屏孔雀一样昂着头的凤翊……因为我一再提起林澈,因为我刻意的嫌弃和比较,因为被烫伤的疼痛……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更深沉、更无法言说的委屈……哭了。
那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像带着倒钩的细针,毫无预兆地、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底最深处。
一直盘踞在那里的、被我刻意忽略的烦躁、赌气、甚至是一丝隐秘的快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的酸涩和……铺天盖地的心疼。
山洞里只剩下火堆噼啪的燃烧声,粥水咕嘟的翻滚声,和他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破碎的哽咽。
我僵在原地,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细微的滴落声,每一下都像砸在我心上。
原来……看他难过,我竟会如此难受。
第七天的清晨,是在一股极其浓郁的、带着清冽气息的药香中醒来的。
眼睛上覆盖着温热的湿布巾,药力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凉和舒缓感。
盘踞在眼部经络中那股顽固的灼烧感和滞涩感,如同春日积雪般,正在迅速消融。
我心中了然。
蚀目瘴的毒性,今日该解了。
果然,当凤翊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