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肺腑,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弯下腰,眼泪生理性地汹涌而出,不是伤心,是肺部被冷空气猛烈灼烧的应激反应。
楼梯间冰冷粗糙的墙壁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我最后一点微弱的体温也彻底抽走。
我死死攥住冰冷的钢制扶手,指尖的皮肤被粗糙的防滑纹硌得生疼。
刚才在宴会厅里硬撑出来的脊梁骨,此刻一寸寸崩塌下来。
那扇沉重的防火门是生与死的结界,门内是光鲜亮丽的地狱,门外是真实的、刺骨的冰寒。
就在我的意识几乎要被彻骨的寒冷冻僵,像一块沉重的冰坨坠向幽暗的楼梯深处时——“哒、哒、哒。”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碾压一切的傲慢节奏。
我猛地抬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步下楼梯,站定在我上方几级台阶的位置。
陆沉!
他站在我上方几步远的地方,巨大的压迫感无声地笼罩下来,像一座移动的冰山精准地封堵了我的所有退路。
他俯视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再没有一丝属于宴会厅的虚假温度,也并非纯粹看戏的冰冷。
那里面翻涌着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审视、评估,以及被忤逆之后被强行压下去的、极其不耐烦的暴躁。
“林薇,”他的声音像是浸透了西伯利亚寒流的金属,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神经末梢上,“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今天是什么场合?
这戒指,”他冰冷的目光滑过我不自觉护在胸前、指节已经攥得发白的左手,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闪烁,“还有它代表的分量,不是你任性赌气可以随便摔掉的。”
身份?
分量?
一股腥甜的气流猛地从胃里顶到喉咙口,我几乎要呕出来。
我攥着扶手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才止住身体的颤抖。
我缓缓抬起头,迎向他那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的声音嘶哑,却清晰异常,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被剥去所有伪装后的干涩和冰冷:“陆总担心的是戒指,还是公司刚谈下来的那个项目,会因为陆太太的不体面而受影响?”
空气仿佛冻结了。
楼梯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陆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