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所有的“行李”了。
简单得可笑。
没有犹豫,我走过去,拎起箱子。
箱子很轻,里面不过几件穿旧的贴身衣物,一套几乎用不上的护肤品,一本残破不堪的旧书《公司治理与权力制衡》,以及……一个极其小巧、贴了伪装贴纸、伪装成口红形状的无线硬盘。
它的重量在掌心微不可查,却凝聚着我这三年里,在恐惧与清醒交织的边缘,用全部心力收集的、足以致命的证据链碎片。
转身,拉开公寓厚重的大门。
陆家的管家垂着眼,站在门外,一身熨帖的黑色制服,像个沉默的、执行程序的机械人偶。
他目光在我手里的登机箱上停驻了半秒,眼神里飞快掠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惊讶。
或许在他看来,能被陆沉“抛弃”的女人,怎么也该夹带一两件值钱的首饰才符合逻辑。
“林小姐这边请。”
管家很快收起了那丝诧异,侧身引路,声音平板无波。
我沉默地跟着他走进专属电梯。
光可鉴人的梯壁映出我此刻的模样: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青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棉布衬衫,外面只裹着一件样式普通的薄风衣。
这副落魄样子,确实像一个净身出户的、连挣扎都放弃了的失败者。
只有我自己知道,藏在风衣内袋里的那个小小硬盘,烫得像一枚即将引爆的微型核弹。
电梯下行。
数字飞速跳动,心脏也被拖拽着不断下沉。
奢华冰冷的地下停车场内,光线昏暗。
陆沉那辆标志性的黑色库里南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猛兽。
车窗是单向透视的深色玻璃,密不透风,映不出里面一丝一毫。
管家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像冰刀刺入肺腑。
弯腰坐进后排。
车内弥漫着陆沉惯用的、昂贵而清冽的木质调男香,丝丝缕缕,带着熟悉又陌生的侵略性。
旁边的位置空着。
驾驶位是专职司机,坐姿笔挺如同雕塑。
引擎毫无预兆地发动,沉闷的咆哮声在地下空间回荡起来。
巨大的惯性推着我后背紧贴在冰冷的真皮靠椅上。
“走。”
陆沉低沉的声音从前排副驾传来,毫无温度,简练得如同甩开一件垃圾的命令。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车子疾驰出车库,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