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冰冷雨水瞬间覆盖了视野。
民政局灰扑扑的门头在连绵的秋雨里沉默。
空气里混合着雨水、尘土和一种难以名状的陈旧气息。
没有想象中的刻骨铭心,没有电视剧里撕心裂肺的对峙。
整个过程机械、迅捷、冰冷得如同处理一叠过期的文件。
红本变成绿本。
签字的笔很轻,握在手里却重如千钧。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抑制不住的颤抖顺着指节蔓延到手腕,最终让那支黑色的签字笔“啪嗒”一声,脱手滑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滚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清脆的响声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异常刺耳。
身旁垂手侍立的陆氏律师上前一步,迅速而精准地将那枚小小的、崭新的、象征结束的绿本收走。
他甚至没弯腰去捡那支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处理完毕的废品。
“林小姐,按照协议,相关文件后续会邮寄到您登记的地址。
您还有什么……”律师平板的声音公式化地响起。
“没有。”
我打断他,声音沙哑,带着长时间沉默后的干涩。
视线落在那支被遗弃的笔上,然后移开,没有任何停留。
我转身,径直走出民政局冰冷的玻璃门。
秋雨裹挟着寒意瞬间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带着一点细微的刺痛。
背后那道如影随形、冰锥般的目光,似乎也在迈出这扇门的刹那,被彻底阻断了。
那是陆沉的目光,一直透过他那辆停在角落、车窗紧闭的库里南单面玻璃射出来。
雨更大了。
没有打伞,冰冷的雨丝很快濡湿了发梢,贴着额角滑下。
我拖起那只轻飘飘的灰色登机箱,踩着湿漉漉的地面,一步一步,走向街道尽头的公交站台。
箱底的轮子在粗粝的人行道砖面上滚动,发出单调而疲惫的“咯啦”声。
雨水顺着发丝流进脖颈,冷得刺骨。
街角那辆沉默的库里南启动了引擎,汇入车流,毫不犹豫地驶离,只留下浑浊的尾气在雨雾中迅速消散。
没有回头。
也,不会再有机会回头。
灰色的积雨云低垂得仿佛要压垮整座城市,酝酿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街角的公交站台锈迹斑斑,雨棚下积着一滩滩污浊的雨水。
我沉默地站在棚下,雨水击打金属顶棚的声音密集得令人心慌。
登机箱的轮子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