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指缝间渗出的血,悄然染红了并蒂莲的花瓣。
步摇断剑吟深冬的太液池结着暗冰,苏月璃在梳妆台前簪那支鎏金凤凰步摇时,听见窗外传来断续的笛声。
银甲侍卫通报江墨求见的声音未落,那人已掀帘而入,玄色披风上的雪粒簌簌落在青砖地,洇出深色的痕。
“江公子好雅兴。”
苏月璃对着铜镜轻笑,指尖抚过鬓边珍珠坠子,“这《凤求凰》吹得婉转,倒像在唱某位故人。”
她瞥见镜中江墨握笛的手骤然收紧,笛尾系着的红绸与楚昭宁发间的丝带同色。
江墨将玉笛搁在妆台,震落半盒胭脂:“贵妃娘娘每日费心调制的胭脂,可曾涂在心上人眼底?”
他逼近时,苏月璃闻到他衣摆上的血腥味——是楚昭宁每月剜心取血留下的气息,混着塞外特有的沙枣香,“听说昨夜长公主宿在风月楼,阮清欢的琵琶弦,可比娘娘的金步摇更得圣心?”
梳妆台上的青铜镜突然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苏月璃想起三年前的宫宴。
楚昭宁为她挡下那杯毒酒时,广袖扫落的烛火正巧点亮江墨握剑的手。
那时他们都以为,能在她眼中寻到归宿,却不知她的目光永远落在更远处。
“江墨,你我何苦自欺?”
她摘下步摇,凤凰尾羽划过他喉间,“她给你续命的血,不过是还恩情;给我的宠爱,也只是为了隐杀阁的消息网。”
珍珠坠子突然坠落,在地上滚出蜿蜒的弧线,“唯有阮清欢...住口!”
江墨猛地攥住她手腕,骨节泛白得可怕,“当年在漠北,若不是我...若不是你?”
苏月璃仰头大笑,金步摇上的碎钻簌簌而落,“是你替她挡箭,可最后为她剜心的人是谁?
是我!
亲手取她心头血比取我自己的还痛!
这情伤,比你那道箭疤深一万倍!”
更鼓声穿透宫墙传来,惊起檐下寒鸦。
江墨松开手,瞥见妆奁底层露出的半截红绳——那是楚昭宁生辰时,阮清欢亲手编的平安结。
记忆翻涌间,他想起昨夜经过风月楼,透过雕花窗棂,看见楚昭宁将阮清欢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温柔得能化尽三冬雪。
“苏月璃,”他弯腰拾起珍珠坠子,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明日城郊猎场,我与你...比箭?”
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