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阮清欢琵琶的弦响,混着沈清瑶渐行渐远的银铃声,在这秋夜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名为暗恋的牢笼里,却又甘之如饴。
而明日破庙之约,究竟是她察觉了他的心意,还是藏着更危险的陷阱?
月光落在他握紧的拳头上,指缝间还残留着她戏服上的胭脂香。
琉璃碎暮冬的宫墙落满细雪,苏月璃倚在暖阁的雕花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隐杀阁的骨哨。
忽然,廊下传来环佩叮咚,一抹水红身影穿过琉璃影壁,沈清瑶鬓边的白梅簪子映着雪光,竟与她藏在妆奁深处的那支银钗有七分相似。
“沈姑娘这出《断桥》唱得可真好,”苏月璃转身时,金护甲划过鎏金屏风,发出细碎声响,“尤其是白娘子饮下毒酒时那滴泪,倒让本宫想起些陈年旧事。”
她望着对方戏服上未拭净的胭脂,恍惚看见五年前,自己也是这般素白着一张脸,跪在内监总管跟前求药。
沈清瑶停下脚步,玉扳指轻叩窗棂:“娘娘万福金安,贵妃娘娘谬赞,不过是学些唱念做打糊口罢了。”
她抬眸的瞬间,目光撞上苏月璃腕间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被铁链灼伤的痕迹,与她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张记载着宫廷秘药的泛黄残页上,描述的刑罚一般无二。
暖阁里的鎏金兽炉突然炸开火星,苏月璃的骨哨从袖中滑落,在青砖上发出幽鸣。
沈清瑶弯腰拾起时,瞥见哨身刻着的凤凰图腾,与谢承煜腰间的玉佩纹路全然相同。
“娘娘的骨哨,倒像是隐杀阁的信物。”
她将骨哨递还,指尖故意擦过对方掌心,“听说七年前那场大火,烧尽了沈家满门,也烧出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苏月璃的瞳孔骤然收缩,想起当年自己被卖入隐杀阁的前夜,母亲塞给自己的卖身契。
“沈姑娘的记性可真好,”她突然轻笑,金步摇上的珍珠簌簌而落,“不知可还记得,幼时在东宫后花园,那个总偷摘你胭脂的小丫鬟?”
沈清瑶的戏服下摆扫过满地碎珠,记忆如潮水翻涌。
确实有个瘦弱的丫头,总爱躲在假山后看她练剑,有次被管事嬷嬷发现,生生被抽了十鞭子。
“原来娘娘就是当年那个...可惜没被打死,”苏月璃打断她的话,骨哨抵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