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嘲笑和看不起。
我脸上“腾”地一下烧起来,火辣辣的。
死命咬着下嘴唇,都快尝到血腥味儿了,手指头把校服裤子攥得死紧,指节都白了。
我不敢抬头,更不敢看讲台边上那张孤零零躺着、全是红叉叉的卷子。
38分?
跟个血呼啦的耻辱印子似的,烫得我魂儿都在抖。
下课铃“滋啦”一声,跟救命似的响了。
对别人是解放,对我,是又一轮煎熬的开始。
我磨磨蹭蹭收书包,想等人都滚蛋了再溜。
“林晚!”
门口传来一声,冷冰冰,硬邦邦,像块冻石头砸过来。
是班主任陈萍。
四十多岁,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乱,金丝眼镜后面那眼神,利得跟手术刀似的。
我心“咯噔”沉到底,认命地拖着步子挪到办公室门口。
里面空调开得贼足,冷风一扑,我胳膊上鸡皮疙瘩瞬间立正。
陈萍坐那儿,我那38分的卷子就躺她手边。
她没看我,就用食指关节,“笃、笃、笃”地敲着卷子,每一下都敲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林晚,”她总算抬眼皮了,镜片后的眼神没一点温度,就剩刀子似的审视,“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吧?”
我低着头,盯着我那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声儿比蚊子哼哼还小:“知道……成绩……成绩?”
陈萍像听见天大笑话,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你这玩意儿也能叫成绩?
我教了二十年书,带过多少届高三?
像你这样的,真是开了眼了!
38分?
林晚,你给我说说,150分的卷子,38分什么意思?”
她嗓门猛地拔高,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看过来了,眼神里要么是同情,要么是无奈。
我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快戳进胸口,嗓子眼儿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意思就是你压根没入门!
意思就是你那基础烂得跟豆腐渣似的!
意思就是你坐在高三教室里,纯属浪费生命,浪费空气!”
陈萍越说越快,话跟淬了毒的鞭子,劈头盖脸抽过来,“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心思飞哪儿去了?
头发染得黄一撮紫一撮(我下意识摸了下早就染黑、但发根还倔强露点金的头发),校服不好好穿,耳朵上还挂着那些叮铃咣啷的玩意儿!
心思有一丁点儿放学习上吗?”
她抓起那张38分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