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哗哗响,好像拿着啥脏东西:“林晚,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就凭你现在这德性,就凭你这点破分,考大学?
别做梦了!
那是痴人说梦!
趁早死了这条心,想想别的路吧,别在这儿耗着,耽误自己,还拉低全班平均分!”
“痴人说梦”四个字,像四块烧红的烙铁,“滋啦”一下烫在我心尖上。
一股尖锐的疼猛地从心口炸开,窜到手脚都发麻。
我“刷”地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滚烫的水汽在里面打转,死命忍着不掉下来,就那么死死瞪着陈萍那张刻薄又笃定的脸。
嘴唇抖得厉害,我想吼回去,想尖叫,想问她“凭什么”,可那铺天盖地的屈辱和一种更深的绝望,像冰水一样把我从头浇到脚,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办公室冷气开得足,我却觉得浑身滚烫,那眼神快把我烧穿了。
我不知道怎么离开办公室的。
走廊空得吓人,就剩我沉重的脚步声在响。
眼前一片模糊,陈萍那句“痴人说梦”跟恶咒似的,在我脑子里“嗡嗡”地炸。
我冲进楼梯间那个堆满破烂的清洁工具房,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墙,才像被抽了骨头,“哧溜”一下滑坐到满是灰的水泥地上。
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不是哭,是憋到顶了的、没声儿的嚎。
肩膀抖得厉害,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我死命咬着拳头,尝到了血味儿,好像只有这疼才能压住心口那股憋得要炸开的闷。
还大器晚成?
爷爷的指望,爸妈的沉默,老师的唾沫,同学的嘲笑……全变成了大石头,沉甸甸地压下来。
考大学是痴人说梦?
那我林晚这辈子,真就是个笑话了?
“晚晚?
晚晚你在里头吗?”
一个熟悉又着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轻敲着门。
是妈,赵玉芬。
我像受惊的兔子,赶紧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泪,使劲吸了几口大气,想把那破风箱似的喘压下去,才哑着嗓子应:“……妈,我在。”
门开了条缝。
妈探进头,黑黢黢的光线下,一眼就瞅见了缩在墙角、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身狼狈的我。
妈的脸“唰”地白了,眼神里全是刀割似的疼。
她快步进来,反手关上门,把走廊那点光挡在外头。
小破屋里一股子灰和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