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岩浆,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是你……”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尖锐的指控,“傅司寒……是你安排的?!
你让他……接近我?!”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带着剧烈颤抖地指向身后那个濒临崩溃的身影,又猛地指向风雪中的傅寒川!
指尖划过冰冷的空气,像一把无形的匕首。
傅寒川的眉梢,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那深邃如古井的眼神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不再是纯粹的平静,而是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悲悯,又像是……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他依旧没有开口解释。
只是那沉默,在此刻,比任何辩驳都更像是一种冷酷的默认。
“呵……呵呵……” 身后,傅司寒忽然又发出了声音。
不再是癫狂的大笑,而是低沉、沙哑、带着无尽自嘲和悲凉的冷笑。
那笑声断断续续,如同垂死的喘息,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比哭还难听。
“安排?
操控?
……”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腥气,“祁晚秋……你终于……聪明了一回……”他似乎在挣扎着想站直身体,却只是徒劳地靠着墙壁,身体微微抽搐。
“可惜……太晚了……” 他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一种彻底燃烧殆尽后的灰败,“太晚了……”傅寒川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越过我,落在了后面倚墙喘息、满脸血泪和绝望的傅司寒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仿佛穿透了十年的时光和这场精心布置的棋局,看到了某个早已注定的、残酷的终点。
窗外,暴风雪似乎达到了顶点。
狂风发出凄厉的尖啸,卷着密集的雪片,疯狂地抽打着落地窗,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噼啪”声,如同无数恶鬼在同时拍打着玻璃,想要冲破这华丽牢笼的束缚。
别墅内,死寂重新降临。
只有窗外风雪的咆哮,傅司寒沉重痛苦的喘息,以及……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却又冰冷绝望的跳动声。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提线的破败木偶。
灵魂仿佛被那场无形的暴风雪彻底卷走,只留下一具空壳,在奢华却死寂的坟墓里慢慢冷却。
十年。
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梦醒时分,满地狼藉,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