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厅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门框。
昂贵的丝质睡袍下摆散乱地铺开,像一朵骤然凋零的花。
彻骨的寒意从地面、从门框、从四面八方疯狂地钻进骨头缝里,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颤抖都变得微弱。
前方,风雪依旧在玄关洞开的大门处肆虐。
傅寒川的身影立在那里,如同一尊沉默的、落满新雪的黑色界碑。
肩头的积雪在暖气的侵袭下缓慢融化,深色的水渍无声地洇开。
他的脸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下,一半清晰,一半隐在阴影里。
那颗鼻翼右侧的痣,清晰地烙印在光洁的皮肤上,像一个永恒的、残酷的坐标。
他没有动,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滑落在地,眼神深邃得像暴风雪前的深海,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怵。
那目光,不再是久别重逢的凝视,而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或者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漠然?
仿佛眼前这场因他而起的、撕心裂肺的崩溃,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掌控之内。
“通过傅司寒的眼睛……”这七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反复地、狠狠地凿击着我已然破碎的认知。
每一次回响,都带来更深一层的寒意和更强烈的荒谬感。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几乎要呕吐出来,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后,傅司寒那绝望到癫狂的嘶吼和呛咳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沉重而痛苦的喘息。
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此刻的模样。
那条为了模仿眼前这个男人鼻痣而亲手划下的、狰狞的新疤……他那双曾经盛满掌控欲、如今只剩下焚尽一切的爱恨和支离破碎的眼睛……他泣血的控诉……“你到底是在对谁?!”
“被他操控的……可怜虫?!”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倒刺,扎进我混乱不堪的脑海。
操控?
这个词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
傅司寒的出现……他对我那份扭曲到病态的执着……他那张酷似傅寒川的脸……甚至他对傅寒川“死亡”细节的精准了解……难道……这一切的背后……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一股比玄关灌入的风雪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猛地抬起眼,死死盯住门口的傅寒川。
恐惧、愤怒、被玩弄于股掌的巨大屈辱感,如同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