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他像一尊冰冷的石雕,蜷在客厅沙发最深的阴影里。
那把沉重的斩骨刀,就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冰冷的金属在昏暗里泛着幽微的光。
口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沉甸甸地烫着他的腿。
门外,熟悉的、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拖沓着,带着醉酒者特有的踉跄和含混的嘟囔。
钥匙在锁孔里粗暴地捅了几下,没捅开,接着是含混的咒骂:“艹…他妈的门…”然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拉链被拉开的刺耳声响。
来了。
王超在黑暗中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老张解开裤裆,对着他早上刚刚擦洗干净的门板,准备再次留下他那恶心的“记号”。
那熟悉的、带着酒精发酵的尿骚味,仿佛已经提前钻了进来,和他口袋里那张纸的“权威”混合在一起,点燃了他眼底最后一点残余的暗火。
他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没有一丝犹豫,右手稳稳地握住了冰凉的刀柄。
沉重的金属质感瞬间传递到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音,走到门后。
外面,水流冲击门板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哗啦啦,带着醉汉特有的肆无忌惮。
就是现在!
王超猛地拧动门锁,向外狠狠一拉!
吱呀——!
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门外,老张正背对着门,对着门板“放水”,醉醺醺的身体摇摇晃晃。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和光亮让他浑身一哆嗦,猛地扭过头,醉眼朦胧,脸上还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和被打断的恼怒:“操…谁他妈…呃?”
他话没说完,眼前寒光一闪!
王超根本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就在老张扭头的瞬间,那把沉重的斩骨刀,带着王超全身的力量和压抑了一整天的、无处宣泄的暴戾,如同黑色的闪电,撕裂昏暗的楼道空气,狠狠地朝着老张的方向劈砍下去!
刀锋破空,发出短促而致命的尖啸!
这一刀,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杀戮意图!
目标,正是老张那颗摇晃着的脑袋!
“妈呀——!”
老张浑身的酒意瞬间被吓成了冷汗!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