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正常人,犯不着跟他硬碰硬!
把自己搭进去,值当吗?
就当…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吧!
这事儿,我看就调解算了。
让他赔个门板钱,意思意思,赶紧把人送走,行不行?”
老张和他老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女人还想说什么,被老张死死拽住了胳膊。
老张看着张警官那严肃的表情,又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低着头、眼神空洞的王超,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想起楼道里那雪亮的刀光和疯狂踹门的巨响,想起那句“砍死人不偿命”,想起自己刚才在门口哭喊的“躲着点”……“行…行吧…警官您说得对…”老张的声音干涩发颤,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彻底认了怂,“我们…我们听您的…调解…赔…赔个门板钱就行…其他的…算了…”他老婆嘴唇哆嗦着,最终也没敢再吱声,只是看着王超的眼神,恐惧更深了。
张警官松了口气,转向王超,语气公事公办:“王超,损坏他人财物,赔偿是必须的。
门板钱,该赔多少赔多少,有没有问题?”
王超依旧垂着头,过了好几秒,才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
“那好,签个字,你们就可以走了。”
张警官把调解书推过去。
王超拿起笔,笔尖悬在纸上,微微颤抖。
他盯着调解书上“王超”那两个打印出来的、方方正正的字,看了很久。
然后,他慢慢地、极其用力地,在那两个字的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迹歪歪扭扭,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宣泄般的狠劲。
走出派出所冰冷的大门,凌晨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老张夫妇像躲瘟神一样,看都不敢再看王超一眼,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飞快钻进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王超站在空旷清冷的街边,抬头望着墨汁般浓黑的夜空。
口袋里那张纸的棱角硌着他,他慢慢地、慢慢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那个熟悉的、被他一刀劈出深痕、又被老张吐过无数次污物的楼道口时,他停下了脚步。
昏暗中,他盯着老张家那扇紧闭的、带着刀痕的防盗门。
嘴角,无声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脚,不是回家,而是对着那扇门,又一次狠狠地踹了上去!
砰!
沉闷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