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在死寂的凌晨格外刺耳。
门内瞬间传来老张老婆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王超充耳不闻。
他收回脚,像个完成了某种仪式的信徒,转身,平静地掏出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走了进去。
身后,只留下那扇被踹得嗡嗡作响的门,和门内压抑到极致的、恐惧的呜咽。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嗡嗡声像一群愤怒的马蜂。
王超没接。
他站在公司楼下那家油腻腻的早点铺子前,隔着蒙尘的玻璃窗,看着里面忙碌的老板和蒸笼上袅袅的白气。
“喂!
王超!
死了还是聋了?
电话不接?!”
听筒里,刘胖子那标志性的、油腻又暴躁的吼声炸响,即使没开免提,也足以让旁边排队买包子的大妈侧目。
“都他妈几点了?
还不滚来公司?
那份报告重做完了没有?
我告诉你,今天中午之前我看不到东西,你就给老子卷铺盖……”王超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任由那咆哮在空气中徒劳地嘶吼。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递进窗口。
“老板,”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什么起伏,“一份梅菜扣肉饭,加个煎蛋。
打包。”
“好嘞!
稍等!”
老板麻利地接过钱。
王超握着手机,里面刘胖子的咆哮还在继续:“……废物!
听见没有?
说话!
哑巴了?!
还有,我警告你,今天迟到扣你全勤!
这个月绩效你也别……刘主管。”
王超终于把手机凑回耳边,打断了他。
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割断了电话那头的聒噪。
电话那头明显噎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窝囊废敢打断他。
“报告,做好了。”
王超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我带过去。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早点铺旁边那条通往肮脏公厕的小巷,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小张让我给他带饭是吧?
行,我一起带。”
不等刘胖子再咆哮,他直接掐断了电话。
忙音嘟嘟响起。
早点铺老板把打包好的梅菜扣肉饭递出来:“您的饭,拿好!”
王超接过那个印着“好再来快餐”的白色泡沫饭盒。
盒盖边缘还透着温热。
他拎着饭盒,转身,没有走向公司大门,而是径直拐进了旁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