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归巢千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爱跑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鸠占鹊巢的“优雅”归巢宴冰冷的空气裹挟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甜香,像某种昂贵到虚假的香水,丝丝缕缕钻进苏晚的鼻腔。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干净但明显过时的棉质上衣,踩着一双沾了点尘土的帆布鞋,站在苏家客厅那巨大的、足以照清她全身窘迫的水晶灯下。灯光太亮,太刺眼了。苏晚微微眯起了眼。她的脚陷在厚得能没过脚踝的纯羊毛地毯里,几乎要发出抗议的呻吟。环顾四周,视线所及皆是金钱堆砌的“品味”:巨大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私人园林,绿得如同假的一样;几件颇具年代感的瓷器像冰冷的守卫,矗立在同样冰冷的红木博古架上;角落里一架三角钢琴沉默地泛着昂贵的哑光,估计也就林薇那个假货手指碰过。佣人垂手侍立,穿着黑白的制服,表情像蜡像馆里的人偶,眼神却如同...
《归巢千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第一章:鸠占鹊巢的“优雅”归巢宴冰冷的空气裹挟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甜香,像某种昂贵到虚假的香水,丝丝缕缕钻进苏晚的鼻腔。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干净但明显过时的棉质上衣,踩着一双沾了点尘土的帆布鞋,站在苏家客厅那巨大的、足以照清她全身窘迫的水晶灯下。
灯光太亮,太刺眼了。
苏晚微微眯起了眼。
她的脚陷在厚得能没过脚踝的纯羊毛地毯里,几乎要发出抗议的呻吟。
环顾四周,视线所及皆是金钱堆砌的“品味”:巨大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私人园林,绿得如同假的一样;几件颇具年代感的瓷器像冰冷的守卫,矗立在同样冰冷的红木博古架上;角落里一架三角钢琴沉默地泛着昂贵的哑光,估计也就林薇那个假货手指碰过。
佣人垂手侍立,穿着黑白的制服,表情像蜡像馆里的人偶,眼神却如同激光扫描仪,精准地在她身上廉价的衣物和普通的帆布鞋上做着价签评估。
这是一个没有烟火气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精美的陈列馆。
“晚晚?”
一个略带迟疑的女声响起,带着点矜持的造作。
苏晚闻声转头。
柳茹——她生物学上的母亲——正从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款款起身。
保养得宜的脸庞光滑紧致,最新热玛吉带来的光泽感在灯光下流转。
但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眸子里,投射出的目光却像解剖刀,将苏晚一寸寸剖开,里面是混杂着惊疑、失望,以及一丝无法彻底掩饰的嫌弃。
仿佛苏晚的到来,玷污了这客厅完美无瑕的艺术氛围。
柳茹抬手捋了捋鬓角,手指上那枚硕大的鸽子蛋钻石戒指,随着动作折射出冰冷且咄咄逼人的光,无声地宣示着阶层和距离。
“来了就坐下吧。
这是你爸。”
柳茹指向另一个方向。
苏宏达——她的父亲,苏氏集团的掌舵人——从一份摊开的财经报纸上抬起头,目光仅仅在苏晚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份刚送来的、不太合口味的财务报表。
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甚至没有一丝对失散骨肉的审视温情。
“嗯。”
苏宏达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埋首回报,只留下一个冷硬的侧脸和一句开场白:“规矩多,不懂就问
薇儿。
这里不比乡下,一言一行都代表苏家的体面。”
说完便旁若无人地和柳茹低语起晚上某个需要出席的重要商会名单。
苏晚站在那里,像一件被遗忘在角落的劣质家具。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轻柔香风,一个身影如飞蝶般飘入客厅中心。
“晚晚妹妹!
你可算回家了!”
林薇的声音带着能滴出糖蜜的亲热,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出白皙柔软得仿佛从未沾过阳春水的纤手,亲昵地挽住苏晚的胳膊。
林薇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当季高定连衣裙,裙摆剪裁完美贴合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每一根发丝都妥帖地卷在应该的位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经过反复练习的惊喜笑容,弧度精准到足以迷惑任何人。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苏晚简朴的衣着、洗旧的帆布鞋,以及那双骨节分明、一看就经历过劳作的手,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属于胜利者的高高在上的怜悯,随即被更浓烈的“温柔”覆盖。
“这些年在外面辛苦了吧?
没关系,以后有姐姐在!
有什么不懂的,不习惯的,尽管来问我!
千万别见外!”
林薇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带着一种主人翁般理所当然的掌控感。
她的手冰凉,像橱窗里那些没有生命的模特。
晚餐时间,气氛诡异得能凝结空气。
长条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如同艺术品。
苏晚像个闯入者,一举一动都显得格格不入。
柳茹和苏宏达专注于低声交谈公司事务和林薇即将主持的一个慈善拍卖会,似乎忘记了餐桌上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女儿。
林薇倒是很照顾苏晚,频频给她夹菜,笑容温婉,话语得体。
她像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无懈可击的完美女主角,赢得了柳茹赞赏的眼神和苏宏达满意的颔首。
然而,表演总有高潮。
饭至中段,林薇微微侧身,优雅地端起手边的水晶高脚杯,准备品一口昂贵的勃艮第红酒。
就在她侧身的一刹那——“哎呀!”
一声带着惊惧和委屈的尖叫骤然响起!
只见那杯殷红的液体,不偏不倚,泼在了林薇那条精致的、价格足以买下苏晚十八年人生的连衣裙上!
深红色的酒渍在米色的高级面料上迅速晕染开,如同一块丑陋的伤疤。
林薇瞬间红了眼眶,长长的
睫毛颤抖着,泫然欲泣,她捂着被弄脏的裙摆,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猛地看向身边的苏晚!
“爸!
妈!
我的裙子……晚晚她……”她没说完,但那控诉的目光和指向苏晚的手臂,已经明确无误地昭示了“罪魁祸首”。
柳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带着明显的不悦看向苏晚:“苏晚!
你怎么回事?
这么毛毛躁躁的!
知道这裙子多贵吗?
快向你姐姐道歉!”
苏宏达也被打断了关于股价走势的思考,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他瞥了一眼林薇狼藉的裙摆,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苏晚,语气烦躁地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行了行了!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一条裙子而已,让林管家立刻送去‘兰瑞莎’,他们最擅长处理这个!
别坏了吃饭的兴致!”
他的重点永远在“兴致”和“别耽误事”上,而不是被冤枉的女儿,或者价值几何的裙子。
苏晚全程没有吭声,她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她只是默默地、近乎机械地吃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视线却如冰冷的镜头,精准地记录下了那杯本该在林薇右侧、如今却落在她左侧地板水晶碎片旁的高脚杯。
更锐利地捕捉到了——在慌乱收拾残局的佣人清理走杯子前,杯底接触桌面留下的湿印位置:那位置,分明在林薇自己的左臂一侧!
以苏晚坐着的角度和她手臂的长度,根本不可能在那个点制造“碰翻”的效果!
林薇被佣人小心地搀扶着离席去处理裙子。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偏过头,用只有苏晚能看到的角度,唇角勾起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清晰的、饱含嘲讽与得意的弧度。
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口型清晰得刻在苏晚眼底:“乡——下——人。”
水晶吊灯的冷光依旧倾泻而下,落在锃亮的地板上,也落在苏晚攥紧的、指节微微发白的拳头上。
这昂贵的体面下,包裹的全是冰冷虚伪的恶意。
这鸠,占着温暖富庶的巢穴,不仅心安理得,更视真凤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轻易折断羽毛的山鸡了。
林薇犯了一个错误——这地方布满了监视的目光。
而她苏晚的眼睛,比那些冰冷的摄像头,看得更清楚,记得更深刻。
这归巢的第一夜,空气里弥漫的不是团圆的气息,而是硝烟未散、暗潮汹涌的战场气息。
苏晚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几乎没有温度的笑容。
真假,从来不是靠一个瓶子上的标签决定的。
真的假不了。
假的东西,无论镀了多厚的金,敲碎了,里面还是渣滓。
第二章:赝品的陷阱与反杀想象中的“温情过渡期”?
在苏家是不存在的奢侈品。
如同被丢弃进陌生领地的战俘,苏晚甚至没有被赐予一个适应这金碧辉煌牢笼的机会。
次日清晨,一套质料还算上乘但式样刻板得如同工装的职业套装,被林管家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放在了她的门口。
没有“入职培训”,没有“家族关怀”。
她被一辆司机驾驶的专车,沉默地送进了苏氏集团摩天大楼的冰冷玻璃幕墙里。
她的“新身份”是公关部实习生。
讽刺的是,那个鸠占鹊巢十六年、对商业运作恐怕还只停留在慈善晚会发言稿层面的林薇,却顶着“品牌战略部见习总监”的头衔,在一众阿谀奉承中,开始了她的“核心生涯”。
整个苏氏集团,如同一个微型社会。
苏晚的真实身份是个公开的秘密,但谁才是被这个权力金字塔真正“认可”的存在?
所有人,从擦肩而过的陌生同事到隔壁工位的“前辈”,都用一种心照不宣、带着评估和轻蔑的无声语言告诉她答案:林薇。
林总监。
苏晚的工位,被精准地安排在整个公关部开放式办公区最不起眼的角落。
更精妙的是,正对着那台不知疲倦吞吐纸张、散发着臭氧味和油墨味的大型复印打印机。
“苏晚是吧?
这是你的位置。”
一个画着浓妆、名叫Ada的女同事,用一种指点新配件的语气,连头都没抬,手指随意地敲了敲桌面,“挨着打印机,方便大家让你‘跑腿’,也算对得起你那‘背景’。
以后林总监的手磨蓝山咖啡,美式加双糖半奶,要50度的,记得了?
每天早上提前五分钟送到她办公室,别记错了耽误林总监的时间,那可是罪过。”
言语间的优越感和不加掩饰的轻慢,如同办公室恒温空调吐出的冷气,令人无处可逃。
另一个同事张姐探过头,笑容虚假得像打印出来的:“哎呀,咱们实习生嘛,就是要多锻炼。
这
份下季度市场推广方案的PPT,二十页,林总监下午急着要。
你午饭前搞定吧,做漂亮点哦,‘真千金’应该学习能力很强吧?”
话落,旁边立刻响起几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诶哟,这不是苏家……嗯…真千金嘛!”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同事抱着文件夹路过,故意提高了音量,眼神扫过苏晚朴素到没有第二个包浆的帆布背包,“怎么还亲自复印啊?
这种体力活怎么能劳您大驾!
诶,小刘,快帮苏小姐复印下!”
那拖长的“真千金”尾音,浸透了嘲弄。
环境恶劣得近乎赤裸。
但苏晚从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椅子上的第一分钟起,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更没有一丝新人的瑟缩。
她只是沉默地打开了电脑。
修长的手指落在键盘上——那双曾被林薇在饭桌上用眼神怜悯为“拿锄头的粗手”——开始以一种超出常人认知的速度敲击。
咔嗒咔嗒,声音清脆,节奏稳定,像一架精准运行的机器。
她的目光扫过屏幕,快速浏览公司内部通讯系统、组织架构图、过往的项目简报……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被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筛选、归档。
公关部与其他部门的微妙关系、总监的派系、哪个是林薇暗中培养的人……一张无形的权力网在她脑中迅速形成雏形。
她没有理会耳边的聒噪和刁难。
Ada让她端咖啡?
接了,准时送到,温度一分不差,脸上看不出表情。
张姐临时甩锅加急任务?
接了,十一点半前完成,页面排版整洁,逻辑清晰。
当Ada阴阳怪气地说“还挺利索,练过?”
时,苏晚也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看路边的自动贩卖机,毫无情绪波动,反而让Ada莫名其妙地噎住了话头。
她在适应规则,也在研究规则。
像一个潜伏的猎人,耐心地梳理着这片丛林的每一道气息。
苏晚入职后第五天,一个“特殊”的机会降临。
苏宏达最珍视的私人书房迎来了一位重要访客——集团一位持有不少股份、性情略显古板的老股东王董。
这种场合,苏宏达当然希望展示苏家的“和谐”与对“小辈”的培养。
“薇儿,带苏晚参观一下我书房那些收藏,让她也……长长见识。”
苏宏达在会客间隙吩咐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
林薇温顺地点头:“好的,爸爸。”
转向苏晚时,脸上绽放出堪称“教科书级”的姐妹情深:“晚晚,跟姐姐来,爸爸的收藏可有意思了!
这些都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文化瑰宝。”
书房弥漫着雪茄混合旧书卷的味道。
紫檀木书架上摆满了瓷器、玉器,在射灯下泛着幽幽的光。
林薇姿态优雅地引着苏晚,语调轻柔地介绍着“明代官窑的釉色清三代珐琅彩的繁复某块古玉的沁色故事”。
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回荡在安静的书房,连守在门口的老管家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晚晚,你看这个。”
林薇停在书桌旁,指着桌角摆放着的一件瓷器,眼神在苏晚脸上一闪而过。
那是一只茶壶,造型精巧雅致,薄胎,釉色莹润,钧瓷特征明显,带着深邃的玫瑰紫变光,像凝了一团流淌的霞光。
“这是爸爸几年前在港岛拍到的钧瓷茶壶,雨过天晴玫瑰紫,薄胎如纸,声音清越,是极难得的珍品。
他最喜欢了,每次把玩都要戴上手套……”林薇靠近茶壶,手指仿佛不经意间拂过壶身,眼神却死死锁在苏晚身上。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体似乎突然被一股微弱的气流或什么不可抗力影响——“哎呀!”
她惊呼一声,上半身不受控地朝着苏晚的方向猛地一倾!
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苏晚的手臂外侧!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晚的身体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撞击力道带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就在她脚步挪动的瞬间——“哐当!!!
哗啦——!!!”
一声刺耳欲裂的爆裂声骤然响起!
那件摆在书桌最边缘、被林薇描述为“心头肉”的钧瓷薄胎茶壶,在苏晚移动身影的空档,如同慢动作回放般,被她“碰”倒了!
从桌角,自由落体!
脆弱的薄胎钧瓷狠狠砸在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地面上!
应声而碎!
粉身碎骨!
无数晶莹的碎片,带着残留的瑰丽紫光,四散迸溅,如同瞬间凋零的昂贵烟花。
“爸!
我的天!
茶壶!!”
林薇的尖叫瞬间穿透了书房厚重的木门,带着足以裂帛的惊惧和难以置信,她瞬间红了眼眶,身体晃了晃,仿佛无
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晚晚她……她不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不小心……”苏宏达和老股东闻声猛地冲了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的钧瓷碎片,苏宏达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那目光,先是看向地上的残骸,继而猛地刺向苏晚,仿佛要活生生剜掉她一层皮!
“苏晚!!!”
苏宏达的怒吼如同炸雷在书房爆开,脖颈上青筋暴突,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你知道这只壶有多贵重吗?!
苏富比专场!
三百七十万美金!!
比你在乡下那种地方十年二十年的花销加起来都多!!
你怎么敢?!”
老股东王董也倒抽一口冷气,看着满地碎片,又看向神情冰冷的苏晚,眼神里充满了明显的鄙夷和不赞同——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林薇捂住嘴,泪水顺着精心描画的眼角滑落,显得无助又伤心,但那看向苏晚的眼神深处,却清晰地透出一丝恶毒的痛快和解气:蠢货!
这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书房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地上那堆璀璨但毫无价值的碎片,无声地控诉着罪魁祸首。
老管家和闻讯赶来的佣人全都大气不敢出,低着头。
苏宏达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哆嗦着指着苏晚,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审判时刻,处于风暴中心的苏晚,却缓缓地、缓缓地蹲下了身体。
仿佛对满地的威胁和父亲择人而噬的目光视若无睹。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
她伸出那双并未“娇生惯养”过、指节分明的手,小心地捻起一块相对较大、壶嘴附近的残片。
借着书房明亮的射灯光线,她的手指在碎片边缘、断口、釉面处轻轻摩挲着,目光专注而冷静,如同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在检验证物。
几秒钟后,她抬起了头。
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没有丝毫慌乱,像一把刚磨好的刀,径直对上苏宏达暴怒的视线,也扫过林薇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平静,却在死寂的书房里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落地面:“苏董,如果我没记错,这只‘钧窑薄胎茶壶’,是上个月港岛苏富比秋拍上,编号Lot235的那件高仿争议品。”
她顿了顿,无视苏宏达瞬间凝固
的暴怒和一旁林薇骤然僵硬的泪脸,以及老股东错愕的目光。
“特征之一,”苏晚举起手中的碎片,让光照在断面上,“钧窑真品的胎土淘洗细腻如膏泥,断面致密。
但这块断面有明显的颗粒感和气泡残留,说明胎土淘洗工艺不到位,更像是现代工艺下刻意做‘旧’的结果,急于模仿老物件的老而不够沉。”
她又换了另一块碎片,展示釉面下的胎釉结合处:“特征之二,真品钧釉在高温窑变后,流动性强,形成聚釉滴,边缘自然垂落。
而这里,”她的指尖点在碎片边缘釉面堆积处,“釉层堆积过于规则生硬,边缘转折锐利,明显是用模具压制出来,模仿垂釉的效果,缺乏高温流动的天然气韵。”
她平静的目光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林薇:“特征之三,也是最大的漏洞。
Lot235的高仿底部,为了隐藏新仿的马脚,画蛇添足地在烧制后手工雕刻了‘奉华’款的印记。
钧窑真品带款本就极其罕见,即便有,也是书写款,刻款多为后仿臆造,而且这刻痕刀工生涩,深浅不一,最重要的是——新!
太新了!
刻痕内部釉光刺眼,毫无岁月沉淀的温润感。
苏董,您要查一下壶底碎片的刻痕吗?”
(注:“奉华”是宋钧窑带款瓷器,存世极少,多为凤毛麟角国宝级藏品)苏晚的目光最终落回苏宏达脸上,声音平稳得近乎残酷:“这件拍品当时因为数位行家指出疑点而流拍,后来疑似被一位内地‘神秘买家’以远低于流拍估价的费用‘捡漏’了。
专业收藏杂志《品鉴》上一期的封面文章就对此进行了扒皮式揭露,直指其为顶尖高仿。
您……没看吗?”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转向书桌对面墙角高处那个毫不起眼的广角监控探头:“至于‘不小心’碰倒……林总监带我来参观时,这只壶的位置就紧贴着桌沿。
而从我刚才被推撞时手臂接触的角度和力度模拟……”她站起身来,目光直视林薇瞬间煞白如纸的脸,“根本不足以将其撞落到那个方向。”
苏晚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我建议立刻调取十五分钟前,林总监调整物品位置(如果她碰过的话)和我进入书房后直至事件发生前的完整监控记录。
真相如
何,一目了然。”
书房里落针可闻。
苏宏达脸上的血色从消失到回归,变成了一种难堪的铁青色。
他死死盯着林薇,后者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留下的只有惊恐和无法抑制的慌乱,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老股东王董则震惊地看着苏晚,眼神从鄙夷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审视。
“够了!”
苏宏达猛地打断,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和难以言喻的狼狈。
调监控?
那只会让他的脸被打得更响!
“一件东西而已!
碎了就碎了!
林薇,你……”他看向林薇,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怀疑,有震惊,更多的是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不是为苏晚,而是为他自己居然被一件赝品打脸,在股东面前丢了大脸!
他最终只是厌恶地挥了挥手,“都出去!”
苏晚点了点头,没有再看任何人,径直绕过地上的碎片,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在她即将跨出门口时,微微停顿了下,侧首,留下一句轻飘飘却如重锤般砸在苏宏达和林薇心头的话:“看来,以后真正珍贵的东西,还是要摆在更牢靠的地方才行。”
既是说那只假壶。
更是另有所指地讽刺了某些心思不正、占据位置的人。
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书房里尚未散尽的赝品碎片的气息和苏宏达铁青的脸色。
林薇看着苏晚消失在门外光线的背影,感受着父亲投来的、那不再是全然的信任与宠溺的目光,一股刺骨的寒意,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爬上了她的背脊。
这乡下来的泥腿子……她好像,远远看错了。
第三章:祖父的权杖与豺狼的獠牙书房闹剧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在苏家这潭看似优雅的死水里激起了暗涌。
苏宏达那声裹挟着羞怒的“出去”,并未真正终结风波,反而成了无形的裂痕起点,将虚假的表层撕开了一道缝隙。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的宁静下流淌着一种更粘稠、更令人窒息的氛围。
在苏家别墅。
柳茹对苏晚的态度变得更加微妙,一种混合着惊疑不定的疏离和被打脸后难以抑制的恼意。
她不再尝试扮演“弥补母爱”的戏码,甚至减少了同桌用餐的次数。
而苏宏达,则是将那份被赝品愚弄(更或许是被女儿拆穿后)的恼怒,转移为对苏晚更彻底的漠
视。
他几乎不与她眼神接触,偶尔被迫吩咐,也只用最简洁的命令句式,仿佛她是一件令人厌烦又不便立刻丢弃的摆设。
林薇则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极力维持着那份完美的“白月光”姿态,只是那笑容在看向苏晚时,总有些僵硬的勉强,温柔眼底深处淬炼的冰刺也愈加锋利。
她依然像只勤勉的工蜂,准时穿着高级套装前往“品牌战略部”,接受着众星捧月的“见习总监”生活。
苏晚依旧沉默。
她被钉在公关部那台永不疲倦的复印机旁,像颗被遗忘的螺丝钉。
同事们对她的刁难并未减少,甚至因为她在苏董书房那“胆大包天”的行为,变得更加充满试探性的恶意——一个连“大小姐”都敢得罪的“真千金”,能有什么好下场?
Ada让她复印的文件,堆得一次比一次高;张姐塞过来的“紧急”PPT,时间一次比一次压缩。
但苏晚如同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无声且高效地完成着。
她的沉默像一口深井,旁人只看到表面的平静,却窥不透水下盘踞的庞然大物。
裂痕与摩擦在日复一日的淡漠中悄然扩大。
直到一周后那个沉闷的下午。
窗外铅灰色的云层低压着,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人心头。
苏宏达正在总裁办公室里,用一种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对着垂手站在巨大红木办公桌对面的林薇训话。
“……薇儿!
不是爸爸说你!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是苏家的女儿,一言一行多少人看着?!
上次那种小伎俩,实在太不上台面了!
差点在股东面前……”他的话没说完,但“丢人”两个字几乎呼之欲出。
对古董赝品的事,他耿耿于怀的不是苏晚的反驳,而是自己作为苏氏掌舵人竟被打眼的耻辱。
林薇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得恰到好处:“爸,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您和妈妈的爱了。
苏晚姐姐突然回来,我……我只是担心……我真的错了……” 她知道苏宏达的痛点,精准地将错误归结于“担心失去关爱”,巧妙避开了“陷害”的实质。
苏宏达看着她委屈柔弱的模样,语气终究软了一丝,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烦躁:“够了!
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
你现在的位置多重要?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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