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按摩店冲那个新来的哑女发飙:“没爹娘教的东西,会不会按!”
>第二天取钱包时,保安说:“那哑巴聋的,听不见你骂,但看懂你扔的钱。”
>“她攥着你钱包,在门口水泥地缩了一夜。”
>后来她学会写字,告诉我:“你骂得对,我是孤儿。”
>母亲病危时,她跪在床边按摩三天三夜。
>母亲奇迹般好转,攥着她的手:“这姑娘手热,心更热。”
>我升职请客大醉,客户对她动手动脚。
>我掀翻桌子砸破那人脑袋,工作也砸了。
>她收拾行李要走:“我害了你。”
>我在雨里追巴士,拍打车门却发不出声。
>车窗上,她满是泪痕的嘴艰难开合:“不…走。”
---我后颈那块死肉,硬得跟淬过火的生铁似的,连着几天加班赶那该死的方案,伏案太久,脖子像是锈死了的齿轮,稍微转动一下都嘎吱作响,牵动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老板那张刻薄的脸还在脑子里晃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鼻尖上:“王哲!
再搞不定,你他妈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薰和汗味混合的浊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带着一身无处发泄的邪火,一头撞进了街角那家叫“舒筋堂”的老店。
昏黄的灯光下,劣质香薰的气味更浓了,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柜台后边,老板娘那张胖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假笑:“王哥来啦?
老规矩,8号?”
她嗓门又尖又利,刮得我耳膜疼。
我烦躁地摆摆手,骨头缝里都透着酸乏,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瘫着:“随便,手劲儿大点就成。”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好嘞!”
老板娘拖长了调子应着,扭着腰朝里间喊,“小月!
准备一下,贵客!”
里间帘子掀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慢吞吞地挪了出来。
不是熟面孔。
她穿着和其他技师一样的粉色工服,洗得有些发白,套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却异常苍白的额头。
最扎眼的是那双眼睛,大得惊人,嵌在小脸上,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看人的时候直勾勾的,没什么神采,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
老板娘推了她一把,声音又拔高了几度:“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