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小月!
聋的!
听不见!
但手上有活儿,机灵着呢!
王哥您多担待!”
她冲我挤挤眼,那意思不言而喻——便宜,凑合用吧。
聋的?
我心里那点因为生面孔而起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噗”地灭了。
算了,聋就聋吧,横竖只是个出力的。
我闷声不响地跟着她走进最里间那个狭窄的按摩隔间。
一股子陈年药油混合着消毒水、还有点隐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隔板薄得像纸,隔壁客人哼哼唧唧的鼾声清晰可闻。
小月指了指那张铺着泛黄毛巾的按摩床,示意我趴下。
动作带着点怯生生的生疏。
我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脸埋进那个带着汗渍和无数陌生人气息的枕孔里,闷声闷气地咕哝:“后颈,肩膀,死硬,往狠了捏!”
冰凉的指尖带着薄茧,试探性地落在我后颈那块僵死的肌肉上。
力道轻飘飘的,像羽毛拂过,痒痒的,却完全搔不到那深入骨髓的酸胀痛处。
我强忍着没动,心里那点邪火却噌噌往上冒。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绷,手上加了点力气。
但方向完全错了!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竟不偏不倚地压在了我右肩胛骨下方一道陈年的旧伤疤上——那是几年前在工地扛包,被生锈的角铁狠狠划开留下的,皮肉好了,里面的筋骨却落了病根,平时不碰没事,一旦被外力狠狠戳中,那滋味,活像通了高压电,瞬间就能把人撕成两半。
“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完全不受控制地冲出了我的喉咙,在狭小的隔间里炸开。
剧痛像无数烧红的钢针,从那个旧伤疤里猛地爆开,沿着脊椎疯狂窜向四肢百骸。
我像条被扔上岸的鱼,猛地弹了起来,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眼前阵阵发黑。
“操!”
我破口大骂,所有的理智、体面,连同在公司里憋屈的窝囊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彻底点燃,炸成了燎原的怒火。
我猛地转过身,赤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向那个被我吓呆了的瘦小身影。
她显然被我剧烈的反应和吼叫吓懵了,整个人僵在原地,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瞬间盛满了纯粹的、孩童般的恐惧,身体微微发着抖。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手忙脚乱中,胳膊肘猛地撞到了旁边小推车上的玻璃精油瓶。
“哐当——哗啦!”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