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林晚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单薄,却走得异常平稳熟悉,仿佛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家。
陈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昂贵的皮鞋踩进污水里,发出噗嗤的声响,溅起的泥点弄脏了裤脚。
他努力适应着这逼仄黑暗的环境,呼吸着这污浊的空气,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定着前方那个模糊的、沉默的背影,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栋破旧得仿佛随时会坍塌的筒子楼前停下。
楼道的入口像一张黑洞洞的嘴,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尿臊气。
声控灯大概是坏了,任凭林晚用力跺了几下脚,依旧一片死寂的黑暗。
林晚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摸索着插进生锈的铁门锁孔,用力拧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门开了,一股更加浓郁、混杂着油烟、汗味和潮湿灰尘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
“到了。”
林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有任何情绪。
她率先走了进去。
陈屿站在门口,借着外面远处微弱的路灯光,勉强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走廊,两边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破旧的自行车、落满灰尘的纸箱、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墙壁上布满脏污的手印和划痕。
林晚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惨白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陡峭、狭窄的水泥楼梯,扶手锈迹斑斑,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断裂缺失。
“五楼,最顶头。”
林晚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手电光晃动着,映出她模糊的背影。
陈屿深吸一口气,那污浊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
他不再犹豫,迈步跟上。
楼梯又陡又窄,每一级都似乎格外高。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可疑的污渍和散落的垃圾,皮鞋在寂静中发出格外响亮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楼道里,惊起了角落里老鼠窸窣逃窜的声响。
越往上走,空气越闷热潮湿,汗水迅速浸湿了他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装外套,黏腻地贴在身上。
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他努力跟上林晚的速度,额角的汗珠滚落下来,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终于,在爬得气喘吁吁、肺部火烧火燎时,林晚停在了顶楼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她再次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
一股更加闷热、混杂着廉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