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出他因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线条,也清晰地透出布料下从未经历如此劳作的、白皙的皮肤。
手掌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每一次用力推车,都像在摩擦着烧红的烙铁。
城中村坑洼不平的路面让三轮车颠簸得厉害。
陈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推着,昂贵的皮鞋早已沾满污泥,鞋尖在推车时不小心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更用力地推着车,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痛苦和不适都发泄在这沉重的负担上。
终于,在陈屿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榨干、手臂和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时,他们穿出了城中村迷宫般的巷道,来到了稍微平坦一些的街道上。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车流人流开始增多。
林晚蹬车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陈屿机械地跟在后面推着,汗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林晚那瘦削却异常挺拔的背影,在阳光下微微晃动。
她后背的T恤也已被汗水浸透了一大片,紧贴在皮肤上。
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屿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时,三轮车终于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停下了——老张烧烤摊。
摊子还没完全支开,老张正叼着烟,慢悠悠地往外面搬着塑料桌椅。
看到林晚蹬着堆满货的三轮车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不合身工装、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依稀能看出三天前那个“富家子”影子的年轻人时,老张明显愣了一下,烟差点从嘴里掉下来。
“张叔,货到了。”
林晚利落地跳下车座,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
她走到车斗边,开始卸货,动作依旧麻利。
陈屿扶着车斗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雨下,顺着下巴滴落在油腻的地面上。
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手掌更是疼得钻心。
他摊开手掌,掌心和手指内侧已经磨出了好几个透明的水泡,有的已经破了皮,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被汗水和污垢一浸,火烧火燎地疼。
老张走了过来,目光复杂地在陈屿布满水泡的手掌和惨白狼狈的脸上扫过,又看了看闷头卸货的林晚,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