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
“搬上去。”
林晚指了指旁边地上堆着的几大袋沉甸甸的土豆、洋葱和成箱的啤酒饮料,言简意赅。
陈屿看着那堆成小山的货物,又看看那辆锈迹斑斑、车胎都有些瘪的三轮车,愣住了。
搬?
怎么搬?
他从小到大,连桶装水都没自己换过。
“发什么呆?”
林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她已经开始动手,麻利地将一袋土豆甩进三轮车斗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陈屿回过神,连忙学着林晚的样子,弯腰去搬一袋洋葱。
袋子入手瞬间的沉重远超他的想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那袋洋葱拖起来,笨拙地、踉踉跄跄地往三轮车斗挪。
粗糙的麻袋表面摩擦着他的手掌,很快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汗水瞬间浸透了他身上的旧T恤,黏腻地贴在背上。
林晚已经搬完了土豆,正将一箱沉重的啤酒往车上摞。
她瞥了一眼陈屿笨拙吃力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作更快了。
终于,所有的货物都歪歪扭扭地塞进了车斗。
陈屿已经气喘如牛,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滚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手掌火辣辣地疼,他摊开一看,掌心已经磨红了一片,隐隐有要起水泡的趋势。
林晚已经跨上了三轮车的车座,那车座对她来说都有些高,她踮着脚才能勉强踩到踏板。
“推车!”
她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双手握住了同样锈蚀的车把。
推车?
陈屿看着那辆堆满了沉重货物、车胎半瘪的破三轮,又看看自己酸软的手臂和刺痛的手掌,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选择。
他走到车后,用肩膀抵住冰冷的、布满锈迹和油污的车斗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往前推!
三轮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纹丝不动。
“用力!”
林晚在前面低喝,双脚用力蹬着踏板。
陈屿憋红了脸,脖颈上青筋暴起,用尽吃奶的力气再次猛推!
这一次,在两人合力下,沉重的三轮车终于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极其缓慢地、摇摇晃晃地向前挪动起来。
每蹬一下踏板,每推一把车,都像在榨干陈屿最后一丝力气。
汗水如同小溪般在他脸上、脖子上、后背上流淌,浸透了廉价的灰色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