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的门和那两张令人作呕的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楼道里浓稠的黑暗中。
身后,似乎传来江屿带着怒气的喊声和苏蔓低低的啜泣,但都被呼啸的雨声吞没了。
楼道的感应灯早就坏了,黑暗像粘稠的沥青,包裹着我。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下走,冰凉的楼梯扶手硌着掌心。
身后那扇门没有再打开,也好,省得我再恶心一次。
冲出单元门,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瞬间模糊了视线。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湿透的薄外套,刺骨的寒意争先恐后地钻进每一个毛孔。
我打了个剧烈的寒颤,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站在空旷的、被暴雨统治的小区里,茫然四顾。
家?
那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地方,回不去了。
朋友?
深更半夜,暴雨倾盆,我能去打扰谁?
手机…在刚才巨大的冲击下,早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了。
天地茫茫,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这无边无际的、冰冷刺骨的雨。
就在这时,两道刺目的白光像两柄利剑,穿透雨幕,直直地射了过来。
强烈的光线迫使我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我身前几米处稳稳停住。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轿车,像一头沉默的猛兽蛰伏在雨夜里。
车门打开,一把纯黑的大伞率先撑开,隔绝了头顶倾泻的雨水。
伞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跨步而出。
他穿着剪裁极佳的深色大衣,肩线挺括,即使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也一丝不苟得像刚从杂志封面走出来。
雨水敲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
他径直朝我走来,步伐沉稳有力,溅起细小的水花。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近得我能看清他大衣上被雨水打湿的深色痕迹,看清他镜片后那双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眸。
是冷砚舟。
一个名字偶尔会出现在苏蔓夸张的惊叹声里、出现在财经新闻角落的商界新贵。
我和他,只在某个行业酒会上有过极其短暂、极其客套的一面之缘,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他怎么在这里?
巨大的困惑瞬间冲淡了心口的麻木和冰冷。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他。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眼睛,涩得发疼。
“林晚?”
他的声音穿透哗哗的雨声,低沉平稳,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