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地向上勾了一下,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
多么熟悉的场景。
多么拙劣又有效的表演。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笑意,从我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
我没有再看顾西城,视线重新落回苏软软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嘴角,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笑,那是一个彻底撕去所有伪装、将所有虚伪踩在脚下的、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哭得挺卖力。”
我的声音不高,清晰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珠子,砸在地板上,“演技,也比上个月有进步。”
我刻意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西城搂着她的手臂,“至少…知道该往哪个金主怀里钻了。”
苏软软脸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像是被冻住的面具。
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戳穿的慌乱,随即被更汹涌的“委屈”覆盖,眼泪掉得更凶了,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林晚!”
顾西城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搂紧了苏软软,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的警告,“你发什么疯?
给软软道歉!
立刻!”
<道歉?
我看着他,看着他维护苏软软时那副理所当然、视我如草芥的姿态,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仿佛在看一堆垃圾的鄙夷。
前世临死前的冰冷、绝望、蚀骨的恨意,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深的、更冰冷的、彻底的了悟。
这个男人,连同他精心呵护的这朵小白花,连同这本该死的“剧本”,连同这栋虚伪的黄金囚笼…5离开都让我恶心透顶。
所有的愤怒、不甘、怨恨,都在这极致的恶心感中,化为一股决绝的、斩断一切的冲动。
我猛地弯腰,一把抓住行李箱的拉杆,将它重重提起!
动作幅度之大,带着一种摧毁性的力量感。
然后,在顾西城骤然变得阴鸷、苏软软震惊得忘了哭泣、管家陈伯惊得张大了嘴的注视下——我猛地转身,背对着他们,没有丝毫留恋,更没有任何解释。
手臂高高扬起,对着身后那片令人作呕的空间,对着那两个凝固的身影,比出了一个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