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地穿过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客厅。
那刻意营造的奢华空间,此刻只让我感到压抑和恶心。
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刺眼,昂贵的艺术品摆件像一个个沉默的、虚伪的看客。
我的目标明确——那扇通往自由、通往彻底斩断过去的大门的出口。
就在我即将触及那冰凉沉重的黄铜门把手时——“晚晚?”
一个低沉、磁性,曾经让我魂牵梦萦、如今却只让我胃部翻腾作呕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胜利者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打扰的不悦。
顾西城。
还有他臂弯里,那个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发出细微啜泣声的苏软软。
我的脚步,在离大门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稳稳地停住了。
没有回头。
脊背挺得更加僵硬,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客厅里只剩下苏软软那刻意放低的、惹人怜爱的抽泣声。
顾西城的脚步声自身后靠近,沉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他似乎笃定了我会像往常一样,被他的声音轻易牵动,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转过身去。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惯常的、打发宠物般的敷衍:“怎么回事?
闹什么脾气?
软软心情不好,我送她回来休息一下。
你先回房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吩咐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
碍眼?
前世的我,听到这样的话,心会碎成粉末,会委屈、会愤怒、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质问,然后掉进他们早已设计好的陷阱,成为苏软软“无辜受害”的又一个人证,成为顾西城眼中更加面目可憎的“恶毒女人”。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仪式感。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毫无温度地切割过去,掠过顾西城那张英俊却写满冷漠与自负的脸,最后定格在他臂弯里那个微微抬起头的苏软软身上。
苏软软的眼睛果然红得像兔子,精心卷过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鼻尖也泛着红,一副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模样。
对上我的视线,她似乎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将身体更紧地靠向顾西城,仿佛我是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
嘴角却极其细微地、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