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柴米油盐的烟火气,这才是阿澈心里最安稳的地方。
傍晚时分,阿澈带着铃儿和小石头从军营回来,两个孩子手里各举着一根糖葫芦,脸上沾着糖渣。
阿澈肩上还扛着一捆新砍的柴火,锦袍下摆沾了泥,活像个刚从田埂回来的农夫。
“爹,张叔叔说你今天在校场打赢了三个都头!”
铃儿举着糖葫芦蹦蹦跳跳。
阿澈把柴火卸在屋檐下,接过我递来的湿帕子擦脸:“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他说着,却偷偷朝我眨了眨眼,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我转身去厨房端晚饭,听见他在院子里教小石头辨认甲胄上的兽纹,声音温和得能滴出水来。
饭桌上,云珠端上一盘新做的芙蓉糕——这次是用糙米粉做的,上面撒了些槐花蜜。
小石头吃得满脸都是,阿澈却皱起眉:“太甜了,还是你嫂子腌的酸萝卜下饭。”
我踢了踢他的脚,示意他别挑剔,却看见云珠低着头,嘴角悄悄扬起了笑。
夜里,我替阿澈挑去指甲缝里的泥垢,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婆娘,过几日休沐,带你和孩子们去西山玩,听说那里的泉水甜。”
“又想溜号?”
我佯装生气,“威远将军不好好在军营待着,学人家游山玩水?”
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再大的将军,也得陪婆娘孩子。”
窗外的老槐树在夜风里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桌上的艾草香囊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我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还是个穷小兵时,也是这样抱着我,说以后要让我过上好日子。
如今好日子来了,没有想象中的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却有他粗糙的手掌、孩子们的笑声,还有云珠在偏房里偶尔哼起的小调。
侯府的珠子、兵符的秘密,都已成为过往,就像老院子墙上的青苔,虽刻着岁月的痕迹,却不再让人心惊。
云珠后来没有再嫁,她说在我家就像找到了真正的家。
阿澈依旧是那个爱打仗的将军,只是每次出征前,都会把我做的香囊系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说,那是他的“兵符”,有了它,就能从战场上平安回来。
老院子的槐花开了又谢,孩子们渐渐长大,阿澈的甲胄上又添了新的疤痕,但他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