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进怀里摸索。
张宝明以为他要捣乱,烦躁地想挥手。
傻小子却掏出一个东西,硬塞进他手里——油腻腻、边缘磨白的奥特曼面具。
他小脸绷紧,眼神直勾勾,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做了一个动作:手指弯曲,像拉一个看不见的弓弦,猛地向前一送,嘴里无声地“咻”了一下。
做完,他转身就跑,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
张宝明站在原地,手里捏着冰冷油腻的面具,心口像被无形的箭头狠狠射中,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
那晚山沟里的车?
银灰色?
刺耳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一辆银灰色越野车卷着尘土,嘎吱急刹在面前,差点撞上土墙。
车窗摇下,露出半张鹰钩鼻的阴鸷脸庞——矿老板昌万年的手下。
“哟,哑巴?
贴传单呢?”
手下语气轻佻,眼神像刀子刮过照片和面具。
“找儿子?
啧啧,这年头,丢个孩子还不跟丢只羊似的……”他慢悠悠摇上车窗,越野车猛加速,卷起漫天尘土扬长而去,呛得人睁不开眼。
那轻蔑的话语和尘土死死糊住口鼻,点燃了张宝明胸腔里压抑到极限的火焰。
羊?
银灰色的车!
昌万年!
他像颗出膛炮弹,朝着村外那座最扎眼的三层新楼狂奔而去。
红砖墙新崭崭,墙头碎玻璃闪着寒光。
3.标本室的门缝院子里静悄悄。
只有两条半人高的狼狗,被粗铁链拴在角落,看见张宝明,凶猛地扑来又被拽回,不甘咆哮。
张宝明抄起墙根手腕粗的柴火棒,大步冲向厚重防盗门。
“哐!”
闷响炸开,门板剧震。
里面传来惊怒喝骂:“谁他妈找死?!”
张宝明不答,所有愤怒灌注双臂,又是一记更凶狠撞击!
柴火棒砸在铁门上,发出金属呻吟,门锁部位凹陷。
“操!
弄死他!”
昌万年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门猛地开条缝,鹰钩鼻手下探出头,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捅而来!
张宝明侧身一闪,匕首擦衣襟过去,同时抡圆柴火棒,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对方手腕。
“咔嚓!”
脆响伴随凄厉惨嚎。
匕首当啷落地,手下抱着扭曲手腕滚倒。
张宝明一步跨过,冲进屋内。
混合香水、雪茄和甜腥的气味扑面。
昌万年站在宽大老板桌后,脸色铁青,攥着金属镇纸,指关节发白。
他没想到张宝明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