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关掉电脑,“这可能是个陷阱。”
但深夜的录音棚里,那串数字像虫子般爬进我的脑海。
我鬼使神差地戴上耳机,对着空无一人的监控器念出第一句台词:“当雪花落在第四根琴弦……”天花板的吊灯突然剧烈晃动,隔音棉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我听见墨白在门外砸门的声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声带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谱架上的纸张悬浮起来,在声波中折成锋利的纸飞机。
“晴雪!”
墨白撞开门的瞬间,纸飞机擦着我耳垂飞过,在墙上留下道血痕。
“快停下!”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意识回笼。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所有异象瞬间消失,只剩墨白眼里的血丝和我嘴角的血迹,证明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
十、雪国共振腊八那天,我们在城郊废弃的声学研究所找到了真相。
生锈的铁门后是间圆形实验室,墙面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频率公式。
中央的共振腔里躺着具骷髅,肋骨处插着半截麦克风,头骨旁散落着泛黄的研究笔记:“声纹匹配度 99.7%……受试者出现声波具象化能力……实验终止原因:共振失控导致墙体崩塌……”墨白忽然抓住我手腕:“看这个!”
笔记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研究员站在共振腔旁,怀里抱着个襁褓 —— 而那婴儿的胎记,竟和我后腰的朱砂痣一模一样。
“晴雪,你可能是……” 他声音发抖,“当年实验的遗孤,而我们的声线共振,正在激活你体内的频率基因。”
雪光从破损的穹顶照进来,在共振腔底部聚成光斑。
我想起每次情绪激动时出现的异象,想起爸爸住院时突然好转的昏迷 —— 原来我的声音不是普通的声波,而是打开某个世界的钥匙。
“现在怎么办?”
我握紧他的手,掌心全是汗。
他低头吻了吻我指尖:“用我们的频率,重新谱写规则。”
十一、声波里的情书春分那天,录音棚的向日葵开了。
墨白蹲在花盆前调整补光灯,高领毛衣褪到肘弯,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我咬着台本边角看他,阳光穿过叶片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的网,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试音时,他耳尖那抹惊慌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