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淹没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保安们下意识地后退。
馆长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十五章我的目光从女人僵死的面容,移向她那只伸向打卡机的手指,再移到墙壁上那台沉默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机器。
日志的警告——“活体介入”、“平衡破坏”——如同冰冷的丧钟在我脑海中轰鸣。
郑伟妻子的介入(伪造打卡)打破了平衡,现在,系统以最冷酷、最直接的方式,回收了她的生命?
将她变成了需要打卡的“死者”?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几乎让我窒息。
如果这就是“平衡破坏”的后果……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那些被成功打卡的死者,他们的“平衡”是否也岌岌可危?
这台机器……它到底是什么?
它在维持着怎样一种恐怖的“平衡”?
混乱和恐惧中,馆长颤抖的声音响起:“报……报警!
快!
叫救护车!
不……叫法医!
陈清!
你……你处理过她丈夫,你……你看看她……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语无伦次,把烫手山芋扔给了我,自己则像躲避瘟疫一样,被保安簇拥着退向远处。
处理?
我看着地上女人僵硬的尸体和那诡异的姿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昨夜郑伟抬起手臂的景象,此刻无比清晰地与眼前女人伸出的手指重叠在一起。
规则……规则第一条:死者必须亲自打卡!
第十六章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明白了。
馆长和其他人退开,不仅是因为恐惧,更是一种潜意识的、对规则的遵守和避让!
他们在等!
等这个新“死者”自己去完成那个仪式!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周围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预示着更大的混乱即将到来。
就在那警笛声由远及近,似乎已经快到门口的时候——地上,郑伟妻子那只僵硬地伸向打卡机的手指,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不是抽搐!
不是神经反射!
是那种……带着明确目的性的、试图向前够的……动作!
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像是在对抗着死亡本身的重量和僵硬。
她的指尖,距离那幽幽的绿色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