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点微弱的蓝光,小心地拆开信封。
里面没有信纸。
只有钱。
一叠厚厚的、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面额都不大,五块、十块、二十块……有些边缘甚至有些磨损,一看就是一张一张积攒下来的。
最上面一张二十元的钞票上,用圆珠笔写了一行小字,字迹力透纸背:“音乐学院后门巷子,‘旧时光’书店。
老板姓周,说找老周,能买到肖邦夜曲集原版影印谱。”
宁夏的指尖拂过那行字,又轻轻抚摸着那叠厚厚的、带着他体温的钞票。
每一张,都像是他从食堂饭菜里省出来的,从零花钱里抠出来的。
三个月?
或许更久?
一股汹涌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哽咽溢出喉咙。
她颤抖着手指,在老人机小小的按键上按了很久很久,删删改改,最终只发出一句:“谱子,等我回来一起练。”
发送成功的蓝光熄灭。
她把那叠沉甸甸的钱和那张写着地址的钞票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是抵御整个寒冬和未知前路的唯一铠甲。
黑暗中,泪水无声地滑落,砸在粗糙的被面上,晕开深色的圆点,心口却被一种滚烫的、名为“值得”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六月,蝉鸣聒噪,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散尽后的灼热和尘埃落定的茫然。
高考成绩放榜日,校园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喧嚣,几家欢喜几家愁。
宁夏挤在文科班张贴红榜的人群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视线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分数上急速搜寻。
终于,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宁夏。
后面跟着一个分数:531分。
旁边清晰地标注着录取院校:星海音乐学院(声乐表演)。
悬了一整个夏天的心,重重落了地,砸出一片狂喜的眩晕。
她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周围同学的欢呼和议论仿佛隔着一层水幕,变得模糊不清。
她做到了!
她真的考上了!
那个和他在天台约定的地方!
巨大的喜悦让她迫不及待想要分享。
她挤出人群,几乎是跑着冲向理科班红榜的方向。
她想象着雷彬的名字会像过去两年一样,高高悬挂在最顶端,被无数艳羡的目光包围。
他会用那种惯常的、带着点小骄傲的平静语气说:“嗯,我说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