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这破败不堪的侯府,也早已配不上我李婉儿了!”
“从今往后,我与你,与这沈家,再无半分瓜葛!”
她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沈行舟死死盯着那张薄薄的纸,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迸射出屈辱与疯狂交织的火焰。
“你休想!”
他猛地咆哮,一把抓过那和离书,狠狠撕得粉碎,“李婉儿!
你生是我沈家的人,死是我沈家的鬼!”
“就算我沈家败了,也轮不到你这贱人来作践!”
“我不同意!
我绝不同意!”
李婉儿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腰杆,冷笑道:“不同意?
沈行舟,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她转身,亲昵地挽住苏砚的胳膊:“苏哥哥,我们走,不必与这疯子多费唇舌。”
苏砚深深地看了沈行舟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再不言语,揽着李婉儿,便要转身离去。
“站住!”
沈行舟嘶吼着,便要扑上去。
苏砚带来的人立刻上前,将他死死拦住。
那夜,李婉儿便从她暂住的表兄家中“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苏砚。
沈行舟彻底陷入了癫狂。
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冲到顺天府衙门前,擂鼓鸣冤,状告江南商会首辅之子苏砚,光天化日之下拐带他侯府的妾室,败坏纲常,猪狗不如。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为之哗然。
镇北侯府的丑闻,一桩接着一桩,如同决堤的洪水,将这个曾经荣耀的家族,彻底淹没在唾沫星子里。
三日后,官府在京郊的一处别院,将苏砚与李婉儿捉拿归案。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世家子弟与商贾之子,闹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判决下得极快:苏砚、李婉儿,秽乱门庭,败坏人伦,着即日游街示众,午时三刻,于西市口斩立决!
消息传入侯府时,我正在佛堂为父亲抄写往生经。
执笔的手微微一颤,一滴浓墨倏然落下,在洁白的宣纸上洇开一个刺目的墨点。
游街那日,整个京城万人空巷。
我没有去看那场注定血腥的“热闹”。
秋荷回来时,脸色煞白,许久都说不出话。
“小姐……”她声音发颤,带着未消的惊恐,“李婉儿……李婉儿哭得撕心裂肺,像个疯子一样,又骂又叫,狼狈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