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公子……”她顿了顿,眼中露出几分困惑,“他……他却很平静。”
“平静得……有些吓人。”
行刑的前一夜,我让魏嬷嬷备了快马,给江南的苏家送去了一封信。
信中,我详述了苏砚在京中的所作所为,如何与李婉儿合谋,如何败坏沈家声誉,又如何将苏家也拖入这泥沼之中。
沈行舟要他的公道,顺天府要国法的威严。
而我柳念昭,也要我的公道。
苏家,也必须给我父亲柳敬之一个交代。
午时三刻,西市口,人头落地。
秋荷回来后,在我面前跪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姐……奴婢……奴婢远远地看着……那苏公子,直到刽子手的刀砍下来,他都没有丝毫慌乱,甚至……甚至还朝着我们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心中猛地一震。
看了一眼?
“那眼神……”秋荷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奴婢离得远,看不真切……但……但那眼神很奇怪,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是要去赴死……反而……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坦然,仿佛有什么未尽之言。”
10 未寄之信他最后那一眼,如同无形的钩子,在我心湖投下,日夜不得安宁。
未尽之言……是什么?
三日后,一辆朴素的青帷小车停在了侯府侧门。
魏嬷嬷低声回禀:“小姐,是苏家来人了。”
“说……想接您去苏府暂住几日。”
苏家?
我心头一紧。
他们为何会此时……是了,我那封信。
我亲手将苏砚的“罪证”送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是来问罪的?
还是……踏入苏府,没有预想中的指责与怒火。
接待我的是一位面容清癯,目光温和却带着沉郁的老者。
苏砚的父亲,苏明诚。
“柳小姐,请坐。”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郑重。
下人奉上清茶,他挥退了众人。
“犬子……糊涂。”
他轻轻叹息,眼底有不易察觉的痛楚。
“这是他临行前,托我务必转交给你的信。”
苏明诚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到我面前。
信封上,是苏砚那熟悉的,带着几分不羁的字迹。
“念昭亲启。”
我的指尖有些颤抖。
他竟给我留了信?
我展开信纸,墨迹入眼,字字句句,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念昭,见字如晤。”
“当你看到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