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意也想知道,什么样的蛇蝎心肠才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可不就是他心上人柳静姝干出来的事!
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铆足了劲去踩周寅的脚,在他脚背上使劲碾。
周寅被踩疼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虽叫陆欢意摔到地上去,脖子上的手好歹是松开了。
陆欢意终于得以喘息,干咳几声,大口大口的呼吸,发紫的脸色也慢慢恢复红润。
此时,江临川匆匆赶了来,厉喝道:
“周大人!不可在此处闹事!”
尽管江大夫文质彬彬的,看着没多少气势,但他一来,周寅高高扬起的手放了下去,戾气收敛不少。
“江大夫,虽说这是济世堂,可她是我的夫人。”
江临川先将小桃搀扶起来,让她在床榻上躺下。
再义正言辞道:“她若不是你夫人,你对她动手即是冒犯大夏律法。就凭她是你夫人,你便随意欺凌?”
周寅笑道:“但她是我夫人。”
他在提醒对方,无论怎么都是他自己的家事,外人插嘴插手都不应当。
江临川做了个请他出去的手势。
“无论是谁,济世堂后院非请不能入,周大人请。”
周寅对他说话仍然是客气的。
“江大夫有所不知,贱内善妒,嫉恨妾室受我宠爱,做下极其歹毒之事。这也是鄙府家事,本不该闹到人前来,可她赖在此处不走,我只能过来寻她,”
陆欢意坐在地上,凉笑。
“分明是柳静姝想害我在先,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寅转眸,目光凉凉盯着他,寒声道:“你做下这等龌龊事,还没有悔意?”
陆欢意揉着脖子说:
“这么说,你夫人是个半仙。”
“嗯?”
“能事先买通汉子做出这事,必得算到你们大婚之夜柳静姝不在屋里头待着,会跑出来寻我,我可不就是半仙?试问你能做到吗?”
周寅拧眉,眼中流露出厌恶之色。
“你这是在诡辩。陆欢意,我没想到你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陆欢意扶着墙站起来。
“我要做,偷偷做了便是,非得让她睡在我的宅子里,是生怕你不能将此事与我扯上关联?”
周寅冷哼:“安排在何处都一样,除了你谁还会视她为眼中钉。”
陆欢意点点头:“既然如此,报官吧,叫官差查个明白。”
“这种事闹到官府去,外人要如何议论静姝?”周寅脸色阴云密布。
陆欢意笑了。
他以为他和柳静姝还有什么好名声不成?
外人茶余饭后把这对男女骂着玩,周寅倒还挺瞻前顾后的。
陆欢意推开周寅往外走。
周寅问:“你去哪里?”
“报官,”陆欢意说,“既然是买凶害人,总归有迹可循。”
昨晚将她团团围住的几人,她都记住了相貌,可以画下来让官府去查。
柳静姝敢做一次,就敢做第二次,她可未必有那个运气回回都逃脱,必须报官不可。
周寅拽住她胳膊。
“你发什么疯?!”
江临川在一旁看着,好笑道:“周大人真有意思,空口白话说夫人做了丧尽天良之事,报官却又不肯。”
周寅道:“我不追究了便是。”
陆欢意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要状告柳静姝雇人害我,也要告你纵容宠妾残害发妻!”
这岂是他追不追究就能了结的事?
是她不能咽下这口气!
小桃闻言睁大眼睛,手臂一撑便要站起来。
“她害你?小姐,她怎么害的你?”
陆欢意本已经走到屋外,想到什么,又回进屋子里,把放着细软的包袱塞到小桃怀里。